“起来吧,今天的谈话,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我点头应承着,“你出去叫冬梅她们进来吧,经这么一折腾,我有些累了,你也去歇着吧。”我答应着退了出去,唤了冬梅进去后,就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帐子里,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心却还跳得厉害,想想刚才,不确定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第二天一早,跟着娘娘又去看了爷,茗薇姑娘竟然不在帐里,只有冬莲在伺候着。娘娘脸上明显不悦了一下,唤过了冬莲轻声问着,估计是问茗薇的下落,我隐约听见十三爷的名字。过了会儿娘娘叫过冬梅低声地吩咐了几句,冬梅掀了帘就出去了。或者是动静大了点,爷竟然是醒了,我发现爷似是越发地落寞了,脸色还是一样地苍白,那眼神儿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气势,没有了神。娘娘看到,吩咐我去把准备好的早点端上来,我紧着遵办,心里却想茗薇姑娘难道去了十三爷那里,不知道这一夜又发生了什么事qíng,看着爷现在的样子估计对他来讲并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qíng。
等我端着早点回到帐里,茗薇姑娘竟然还是没有影儿。德妃娘娘从我手中接过了粥碗去,亲自喂爷进食,爷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好转。正吃着,就见门帘子一动,茗薇姑娘进了来,先是给娘娘请了个安,又紧着给爷请了安,爷只是闭着眼,没有说什么,娘娘却淡淡地问出了刚才那个问题,她果然是去了十三爷那里。茗薇显然是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额娘,是我让小薇去的,昨儿个老十三为我受了伤,儿子心下惦记着,就遣她代我去看看。”突然,一直闭眼休息的爷开了口,就这么一句话,他的心意估计不仅茗薇姑娘听明白了,娘娘也是听了个明明白白,事qíng竟然也就这么过去了。之后娘娘又去看了十三爷,我发现十三爷的qíng况不知道比爷好多少,神清气慡的,竟然又能够逗着娘娘说笑了,仿佛就没有受过这个伤一样。见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娘娘只坐了会就离开了。
为什么两个伤得差不多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天差地别,一个一夜之间就恢复了jīng神,谈笑风生,而一个却还萎靡着没有jīng神,这太医开的药竟然不及一个叫做茗薇的女子的药效来得好!如果昨天这味叫茗薇的药是让爷服下了,那今天的qíng形就是截然相反了的吧!从十三爷那里出来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但是这个毕竟是如果,我知道经过昨晚,估计该发生的事qíng都发生过了,答案也已经清楚地摆在了面前。不过爷还有德妃娘娘,她毕竟是爷的亲额娘啊,或者爷还是有着很大的希望的,不然他今天也不会那么说了。
而事qíng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之后偏又发生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qíng。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午后发生的事qíng,那天娘娘躺在chuáng上小憩,我也趁这工夫靠着柱子打起了盹,这个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忙站直了身子,帐外传来了十四爷的声音:“额娘,额娘!”声音一到,人也跟着进来了,chuáng上的德妃动了动,睁开了眼,冬梅扶了她起身,在她身后垫了个大抱枕,她的面容自然地放柔了下来,微笑着招呼着十四爷坐下。十四爷找了就近的地儿,说着谁谁今天打着了什么了,谁谁又出了洋相,皇上又夸了谁了……突然话锋一转,说道:“额娘,你身边的那个叫茗薇的挺机灵的丫头怎么不在啊?”
“哦,我让她伺候你四哥去了,你四哥身上有伤,她比别人心更细点。”娘娘答道,忽然又问,“怎么,有什么事qíng吗?”
十四爷挪了个地儿,紧挨着德妃坐下,有点撒娇地说:“额娘,这丫头我也喜欢得紧,你就跟皇阿玛说一声,赐了给我吧!”我瞬时呆在了那里,我的担心终于是成了真,如果这时我还有什么困意的话,当下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看到德妃拍着十四爷的手一僵,缓缓站起了身,转过头看着十四爷,说道:“你这是当真?”十四爷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儿重重地点了下头,“那要是我不允呢?”德妃平淡又仿佛有点半开玩笑地说道。
十四爷抬起了头,有点撒娇又带点耍赖地说:“那我就撞了那个柱子去!额娘,你就帮了儿子这一回吧,以后我好好念书就是了。”
德妃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只是说考虑考虑,就让十四爷退了出去。十四爷神色不安地掀帘出去了,留下陷入沉思的德妃,还有心里大惊的我。被十四爷横cha了这一杠,德妃娘娘的想法就再也简单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