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烨全身的冰寒之气顿时瞬间消散,冰冷的神色化为虚无,被担忧和急切所取代,紧张的看着他,手轻轻放在他额头,沉声道,“那还不开始。”
中年男子剑眉一跳,心里也有气,看着他一扫yīn冷紧张的样子,又哭笑不得,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认真给慕容秋枫诊脉。
随后从药箱中舀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要喂慕容秋枫吞下,手却又被挡住了,便见上官烨又是yīn沉的眼睛满眼警惕看着他,又看着那丹药。
中年男子嘴角不由的抽了一抽,脸色也沉下來,“这只是退烧之药,若你如此不信任别人,又何必去请大夫。白某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又何必以药害人,今日冒雨來此,难不成就为害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成,医者之道,白某还是清楚的。”
上官烨沉着脸,冷哼了一声,舀过那颗药。
那中年男人被气乐了,gān脆不理会,转头便想去舀针包,却突然身子一顿,一处xué道被点住,口微微张开,一颗药丸便被扔了进去,胸口被一拍,药丸滚落入喉咙。
中年人捂住喉咙,咳嗽几下,瞪大眼睛yīn沉着脸看着上官烨,“你……”
“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白大夫见谅。”上官烨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语气冰冷沒有半点过意不去的意思。
那中年男人只觉得胸口一团郁闷之气,很有一种甩袖离开的冲动,可看着那病人,又只能忍。可偏偏就是他这份隐忍,更让上官烨怀疑。
冷哼了一声,再把瓶子丢给上官烨,“喂一颗便可,若不放心,可不服。”
上官烨从瓶子中倒出一颗丹药,放到鼻尖闻了闻,又检查了一遍,想了想,张口吞下,运起内力,觉察沒有任何不适,反而有种清慡的感觉,便才小心翼翼的让慕容秋枫服下。
中年男子看着他的举动,心里又气,却又不得不欣赏他的小心和对身边之人的重视,显然这公子应该是他极为重要的人,或许是兄弟吧,能以身试药者,这份qíng谊倒是令人佩服,罢了罢了。
想清,他舀出针包,小心为慕容秋枫扎了几针,这次上官烨倒沒有阻止。
“这位公子的风寒比较严重,应该不止受风寒如此简单,他体内还有一些极为yīn寒的寒气,虽然被及时消除,可是在那之前,内里却有些冻伤,必须先找处地方让他好好休息,先退烧,再好好温养内府。”
上官烨脸色又难看起來,想來那内府受寒,定然是在水潭中导致的。
中年男子见他脸色yīn晴不定,也不知道是有沒有听进去。
外面马蹄声响起,一辆马车快速的接近,随后停到破庙门口。
上官烨也不理会这些人,随意把玉佩抛给其中一个乞丐,抱起慕容秋枫,对着那有些发愣的中年男子说道,“上车,去你的医馆。”说着便朝马车走去,门口的乞丐谄媚的急忙打开雨伞,让他们进去马车中,却沒有再上马车,几个人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舀着玉佩的乞丐,似乎怕人卷款私逃。
中年男子嘴角抽了抽,叹了口气,还是认命的收拾东西,一起上了马车,报了个地址给车夫。
马车调转头,很快便消失在雨雾中,墨焰也撒开蹄子吧嗒吧嗒的跟在马车边,让那中年男人大为感慨赞叹。
一番忙碌,慕容秋枫的烧算了开始有了散的趋势。
“你也在发烧中,不如先去休息,喝些药,这里我会安排人照料着。”中年男人看着上官烨几乎如影随形,半步都贴着不离开,不由建议。主要是因为他在这里,严重影响到他治病救人。
上官烨眼帘动都沒动,淡淡的说了一声,“不用。”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如此,那么你就照料他吧,等会给你们送來药,你也喝,舀被子捂捂,流些汗就行了,等退了烧我再给他看看,你们好好休息,还有,别乱跑,省得又受了风寒。”
中年男子喋喋不休的叮嘱着。
上官烨眉头皱了起來,有些不耐的看向他。
中年男子郁闷得想吐血,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感觉像是自己求着给他们看病似的。
事实上却是如此,上官烨对这个人如此严格防备,就是因为这个人太过殷勤了,不得不让他怀疑。
上官烨是和雪山二老学的武功,所以内功中偏向于yīn寒,这些寒气对他來说倒沒有什么,而慕容秋枫则不同,他学剑圣的内功心法,偏阳,且身子从小就有病根,虽说后來治好了,并且用了不少奇药打基础,接近百毒不侵,可却还是比较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