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举着筷子眼巴巴看他。
徐友亮面无表qíng接过筷子。
叶青端着姜汤回来时,见徐友亮已经吃的差不多,这才放下心,坐在他身边小心伺候。
“要不要喝汤?”
“手帕?”
“够么?我再去煮饺子?”
……
徐友亮终于吃完,喝过姜汤,冻僵的脸色缓和了些。
“你跟我去前院,我有话跟你说。”
叶青为难:“那间屋子没烧火盆,yīn冷的很……”
“去前院!”徐友亮低声喝道。
“好好好!这就去。”叶青忙不迭妥协。
徐友亮大步出去,叶青端着火盆小心跟在后面。
曲曲折折,两人来到那间新房跟前。
徐友亮熟练拆开门上的扣锁,推开门进去。
看的叶青一愣,他前段时间来过?
宅子里的房间没有装锁,都是岳峰制作的木头扣锁,机关轻巧,平时不用的房间都用扣锁卡住。
自打那次后,叶青把这间房锁了一直没进来过,这扣锁跟鲁班锁九连环原理类似,没熟练拆过几回一般搞不清楚从哪儿下手。
徐友亮坐在chuáng上还是yīn着脸不说话。
叶青放下火盆,点上蜡烛,打开通风口,又把棉被放到近前烘烤。
“这屋子湿气太重,被褥要多烘一会儿才能用……”
“叶青,你到底想gān什么?”
烛火晃动,yīn影中能感觉得到语气冰冷。
“给你烤被褥啊?这么cháo怎么睡?”叶青答。
“别跟我装糊涂!我问你为什么没去惠安找我!信呢?电话呢?我他妈跟傻子似得等了你一个月!”徐友亮骂粗话。
叶青柔声哀求:“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今晚大年三十,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行不行?”
徐友亮像是一拳打到棉花包上,有气撒不出来,直恨得牙根生疼。
叶青没事人似得把被褥烘烤的热乎乎,殷勤铺好,又下楼打了热水上来。
“快来洗脸。”
徐友亮站起来,接过叶青递过的毛巾一怔,又看一眼,认出熟悉的花纹。原来是放到这边了,顿时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换上熟悉的拖鞋,接过自己牙刷,徐友亮洗漱好坐到chuáng上,看着叶青进进出出忙乎,心头的怒火不觉又平缓了几分。
叶青倒水打水,拎过来暖壶放旁边:“泡泡脚吧?过会儿睡的舒服。”
徐友亮听话脱去棉袜,大脚放进盆里,烫烫的热水从脚底钻进五脏六腑,整个人都贴熨了。
“叶青……”
“嗯,听着呢。”叶青蹲在地上,低头试水温,不时的往里面加热水。
“叶青……你,你起来。”
“嗯。”叶青听话站起来。
徐友亮一把抱住纤细腰身,头扎在她胸前大口喘气:“叶青!我想你……每天都想,我每天伸长脖子跟狗一样等着你回家,叶青……”
叶青站着没动,任他抱着,两人这样一动不动。
“水凉了……”叶青推开他,蹲下身,把大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拿过毛巾帮他一点点耐心擦gān……水倒出去,准备离开。
“叶青!你陪我……”徐友亮挽留。
叶青皱眉:“田婆婆和贾工都在后院呢……”
徐友亮无奈松开手。
叶青过去检查好通风口,拨了拨炭盆,chuī灭蜡烛退身出去轻轻关好门。
回到后院自己住的那间屋子,叶青锁好门坐到chuáng上。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衣襟上的泪痕,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乱糟糟的一团分不清是什么qíng绪。
叶青索xing丢开不想,倒头睡下。
一夜无梦,叶青转天一大早起chuáng出来时,贾工已经在煮饺子。
叶青穿的还是去年那件水红色鹅绒袄,再看田婆婆,也把那件大红袄穿上了,脸上一团喜气。
“新年大吉!田婆婆,贾工,给红包!”叶青伸手讨要红包。
贾工早就准备好,今年是两张崭新十元钱。
田婆婆笑眯眯递上一块翡翠玉坠:“百年好合,祝你心想事成早结良缘。”
叶青咧着嘴乐,拿着玉坠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