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亮唇角勾起,拿过枕头靠墙上,自己仰面躺好,伸手就解开了皮带。
叶青叼着火柴,瞪大眼睛看着火柴盒放的位置……
流氓!你不怕变奥运火炬啊?
“来啊!快划啊!”徐友亮催促。
叶青白他一眼,还是慢吞吞爬过来,低下头,嘴巴凑近火柴盒……
一下,两下……
徐友亮呼吸渐渐粗重……
叶青忍着抱怨,小心翼翼的一下又一下朝火柴盒划,还是没划着!
……,……
“真笨!别划了,罚你唱段牡丹亭听听,来游园惊梦那段……”徐友亮声音黯哑。
叶青忙点头,这个她会!吐掉火柴,就在原地比划着唱了起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徐友亮手放在腿上打着拍子,随着她轻轻哼唱,神qíng享受。
叶青发辫一只松散开,一只早就乱糟糟,线衣皱巴巴裹在身上,露出腰间一段雪白腰肢,跪坐在一旁翘着兰花指……犹自唱得投入。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徐友亮望着她怔怔出神,胸前剧烈起伏,呼吸渐渐粗重,两只眼睛充了血般……
“叶青……还学么?”
“不学啦!骗子!”
徐友亮低头闷笑,系好皮带,点着烟靠在枕头上,眯着眼惬意回味。
叶青gān瞪眼没脾气,喝两杯酒自己消消气,好半天才适应浑身的不适,摇晃他睁开眼,继续追问正题。
“在jì院唱曲的姑娘不也是才艺表演?兴许人家卖艺不卖身呢?”后世迪厅酒吧好多这样的美女,没见人家不正经。
徐友亮只得再解释:“jì院里的戏子也并非都是歌舞助兴伴唱伴舞,还有种专门演戏吸引客人……”
叶青又被引起兴致:“怎么演的啊?角色扮演么?”脑子里各种制服诱惑的画面……
徐友亮白她一眼,就知道那脑子又没想什么好东西,不知道歪到什么地方去了,于是缓缓认真解释给她听。
“买来的女孩子并非都是绝色,有的瘦弱单薄,长大后呆板衲言姿色平庸。老鸨就将她饿的更瘦些,整日凌rǔ欺压,再教一套凄楚可怜的身世说辞……久而久之她便习以为常,神色哀怨我见犹怜,衣衫陈旧苦苦诉说身世凄惨,让客人怜悯疼惜。
还有军户出身,父亲无非小吏,获罪罚入贱籍,整日清高姿态,也敢冒充名门千金落难公主,编一套父亲含冤入狱姐妹沦落青楼的故事吸引客人。一分身世,三分表演,再加上三分调教三分扮相,入戏至深,久而久之连自己都忘记真实身份!”
叶青嗔目结舌,小白花们啊!冷艳高贵们啊!原来你们的前辈……
“然后呢然后呢?再说说客人,无论点了几等jī,都要一直gān坐着欣赏才艺么?”
徐友亮摇头:“纵然是身怀绝技惊艳才识,又或者命运坎坷身世离奇,说到底还是货腰娘,卖的是身!说故事表演才艺只是噱头,为的是满足客人各种幻想,终究客人还是要图个舒服尽兴。酒过三巡,曲子听了诗词吟了,客人便会询问要不要再叫酒,jì若是答应,此时再上的酒可是有讲究,价钱也要另算……”
“我知道我知道……chūn药!”叶青抢答。
徐友亮弹她额头:“就知道你看书不看正经,专挑这些邪门歪道的记着!”
叶青腹诽,你看的比我还多,比我还不正经!
“快说快说!加了料的酒是给谁喝的?”
徐友亮无奈望着她叹气:“是药三分毒,谁会灌自己?除了催qíng助兴还有令人沉睡不醒,或是令人癫狂发疯……虽说配方jīng贵,喝多了照样亏损身体。所以就连老鸨子都不会在这份酒钱上抽成,尽数都jiāo给jì。转天还要熬补汤,越是药xing大,补汤的食材就越昂贵,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也就是说酒水也越贵喽?叶青边吃边喝,听他大段话说完,才发觉酒壶空了。
徐友亮挑眉笑道:“叶青,你还要酒么?”
叶青当然听得出他调戏,白一眼道:“要!再来一壶chūn酒,钱我付!你都给我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