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秀一开口就像爆豆子,噼里啪啦不说到底就停不了,冷逸楚想阻止她以免吵醒苏瑾安却根本赶不上她讲话的速度。
苏瑾安正好顺水推舟,装作恰好被吵醒的样子,帮冷逸楚换了衣服一同来到前厅。
今日钱公公换上了一套宫外平民百姓所穿的衣服,手中也没有捧着圣旨之类的东西。一见苏瑾安二人急忙附身行礼,冷逸楚斜睨着他问道:“皇上派你来的?”
“回贝勒,准确的说小人是太后与皇上一同派来的。”钱公公笑得一脸谄媚。
听到太后二人苏瑾安便心头一暖,太后与皇上却是隔三差五就送来补品之类,伤口结痂最难受的那段时日,太后几乎隔两天就溜出宫来看看苏瑾安的伤口如何,更像是自己的家人。
见到苏瑾安听见那两个人脸上露出的微笑,冷逸楚莫名其妙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顿时冷了许多:“有什么事qíng赶紧说,本王忙得很。”
“是,是小人多语了。听闻贝勒与福晋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太后便与皇上商议今晚在宫中宴请贝勒福晋二人。”
冷逸楚冷哼一声想要一口回绝,反正这种名义上的家宴已经被他拒绝了无数次。一扭头却看见苏瑾安渴望的眼神,挣扎片刻冷逸楚还是闷声道:“知道了。本王会去的。”
钱公公脸上立刻浮现出如获大赦的表qíng,要知道以前宫里来替皇上传话的几个人可都是一脸láng狈的碰了钉子。本来都做好了回去受罚的准备,岂料这么简单就能回去复命,钱公公在回宫的路上都是乐颠颠的。
一路上苏瑾安兴奋的表qíng溢于言表,开心得不得了,冷逸楚则是一路上都面无表qíng,与苏瑾安的兴奋不已形成鲜明对比。
太后见了苏瑾安便急忙拉进怀里,心疼的一口一个心儿肝儿的,这次苏瑾安遇袭,太后因了担心也陪着瘦了不少,苏瑾安看在眼里感动之余不免有些愧疚。
乾隆也关心的问道:“九弟的伤也没事了吧?”
“谢皇上关心,儿臣命大,还死不了。”冷逸楚冷冷回答。
乾隆的火气腾的就冲到了头顶,碍于苏瑾安也在就不好发作,表qíng僵硬的笑了笑,道:“九贝勒真是风趣。只是以后出行可要注意安全了。”
对冷逸楚的大不敬作为太后只当没看见,坐下来示意等在门外的宫女将食物端上来。因是家宴并无外人,太后索xing免去了那些繁文缛节,四人坐在同一张桌上,表面看来倒也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只是冷逸楚那张面无表qíng的脸有些煞风景。
“对于这次的事,哀家一定会加派人手查出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竟欺负到贝勒福晋的头上。”太后心疼的为苏瑾安夹了一筷子菜,愤愤道。
苏瑾安带着歉意笑道:“让哀家担心了。”
“担心的可不止哀家一个,还有我呢。”乾隆笑道,“安儿放心,朕定饶不了那些人!”
“如此一来,那还真是多谢太后皇上了。”冷逸楚眼皮都不抬的说道。
虽说是感谢的话,但冷逸楚的语气中却听不出半分感激之qíng,怎么听都像是在冷冷回绝。
一瞬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瞥见苏瑾安那如同小兔子般惴惴不安的眼神,太后僵硬的神qíng软下来,微微一笑道:“你这脾气还真是从小都改不了,真是犟得很。”
“自小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孩子,若是脾气再软了些怕是也活不到今日。”冷逸楚似是自嘲似的冷漠一笑。
乾隆实在看不下去,语气不禁有些硬:“九贝勒你可别太过分了,别忘了在其他几位皇子斗得你死我活之际,是谁千方百计护得你周全。”
“太后还真是宅心仁厚,肯收留我这个自小没娘爹又不疼的孤儿。只是这是不是因内疚所为,谁又知道呢。”冷逸楚冷冷放下筷子,空气中的氛围已是剑拔弩张。
苏瑾安听得出他们所说是正是二十年前冷逸楚一直无法忘却的那件事,那件事自己也只是个道听途说的旁观者,此刻也只能坐在一旁静观其变。
太后低低叹了一口气,抬头对上冷逸楚的视线,清晰地说道:“不错,当日你母妃的母妃她的确是被哀家赐死的。”
“你!”
冷逸楚冷漠如水的双眸突然迸发出烈火般的仇恨与杀气,眨眼间便手握利刃起身yù刺。骆予墨反应尚算迅速,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与冷逸楚一刀一剑比划了起来,这二人的功夫均受教与同一位老师,一时间只见刀光剑影寒光闪闪,也分不出个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