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还好,经过高温脱水的历练,她已经不觉得有什么热是不能忍耐的了,在烈日下急行军,好歹还有点空气流动,比起在cao场上纹丝不动地站军姿qiáng多了。
这样想起来,训练内容反而还越来越简单了呢。沈蔓自嘲地想。
公里的路,她连滚带爬地赶到达终点,其他人已经列队完毕,正顶着烈日听那人在军车前训话。
“哟,最后一名到了。”他按下秒表,砸吧砸吧嘴:“整一个小时,迟到20分钟……看来今天只需要加训20公里就行。”
队伍中爆发出阵阵哀鸣,沈蔓感觉到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反复叠加的怨念足以召唤神shòu。
人类的ròu体痛苦qiáng烈到极致后,往往会激发出反常的qíng绪。因为喘不上气的缘故,她的喉咙里早已灼热如火烧焰燎,只差直接生烟。如今又被全体新生的怨念加持,愈发感觉自己的坚持滑稽可笑,真真应了传说中的那两个字:“作死。”
想到这里,沈蔓的qíng绪再也绷不住了,也不顾尚处众目睽睽之下,就势仰躺在地上,张着嘴大笑起来。尽管因为喉咙已经彻底哑掉,根本没有声音发出,却依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叫眼泪都滴了下来。
huáng沙再次弥散在头顶的天空,杂乱的脚步声仿佛在耳边震颤,低声的咒骂、哭泣的哀嚎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只随着汽车引擎的轰鸣越来越远。
硬底军靴与沙石摩擦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一只大脚轻轻踢上她的脑袋:“你到底行不行?”
狙击手VSlàng蹄子
正午的太阳高悬,沈蔓视野中模糊一片,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那人一张脸居高临下地挡住直she的光线,显得更黑了,完全看不清其上的表qíng。
她保持着刚才咧嘴大笑的模样,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即便蓬头垢面如何?灰头土脸又如何?相较于与这场狭路相逢,任何qíng况都不值得担心。
男人稍事观察,很快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侧过脸随手取下墨镜,自问自答道:“看样子还行。”
沈蔓不说话,也说不出来话,只能缓缓伸出右手,向对方借力。没心思撒娇,高温脱水昏迷,加上10公里急行军,即便她再怎么要qiáng,此刻身体也终究是支撑不住了。
不见丝毫迟疑,男人拎住那纤细的手腕,就势一个翻身,便将她扛到了肩膀上。
火热、厚实、充满力量。感受着身下勃发的肌ròu,沈蔓感叹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这人果然有副好身板。不同于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腱子ròu,也不像运动塑形的流畅均匀,血与沙淬炼而成的铁血阳刚,充满了纯粹雄xing的力量。
他步子很沉,每一脚都踩得稳稳的,沈蔓脸面朝下趴着,应着行走的节奏晃晃悠悠。心里暗暗想着,当个沙袋也不错呢,好歹不用自己费劲。
可惜她的美梦还没醒,就便被狠狠摔在车座上,尾椎骨直接磕到,疼痛钻心顿时汹涌如cháo。龇牙咧嘴地刚要骂人,这才记起喉咙冒烟,早就说不出话来。
一个硬邦邦的军用水壶砸进她怀里,伴着那人波澜不兴的语调:“先喝水。”
来不及同他计较,身体对水分的需求占据了上风。沈蔓手忙脚乱地拧开盖子,仰起头对准壶口就是一阵猛灌。
清凉的白开水涌进口腔,迅速沁润着咽喉,抚慰燥热难耐的五脏六腑。从没有哪种饮料可口至此,让人的灵魂都得到了救赎。在这一口一口的吞咽中,她也终于缓过劲来,感觉身心渐渐恢复清明。
因为喝得又急又猛,不时有水从她脸颊边溢出,打湿了材质欠佳的军训制服上。见水即透的布料紧贴少女凸凹有致身体,悄悄勾勒出一副格外美好的景致。
男人眯眼睛看了看,没有说话。越过她的头顶,探身从车架上翻出一包烟,动作熟练地点燃、吸吐,站在车门旁不再说话。
沈蔓喝了好多水,直到自己再也咽不下,这才一边呛得咳嗽,一边缓缓坐直身子。
一只大手动作自然地伸过来,绕开她纤细的颈项,顺着少女被汗水沁湿的脊背轻抚,动作暧昧却理直气壮,显出几分与他粗狂气质毫不相符的试探。那沙哑的嗓音里有种莫名的亲昵,似挑逗,更似诱惑:“喝那么急gān嘛?”
心里某根弦猛地抖了抖,沈蔓抬起雾蒙蒙的双眼,有些失焦地望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