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正对着门口,似乎伸直了手臂,正在作出邀请。
王笑天没有迟疑,继续低头向下探去。
脚步声和门扉合上的声音同时响起,他听出来人似乎略有迟疑。最终还是选择坐在chuáng边的座椅上,静静地观察眼前这yín乱的一幕。
他在心中冷笑,中看不中用,迟早被淘汰出局。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似乎格外刺激,沈蔓反弓着身子将自己送到男人嘴里,眼睛却始终盯着静静端坐的周胤廷。
在TN组织的车队带领下,酋长派人将她护送到周胤廷的囚禁地。一路上,她的双眼被蒙得严严实实。事实上,即便不这样,沈蔓也无法从漫天huáng沙中辨明方位,只能彻底寄希望于示踪定位的外星黑科技。
好在出发前,她就已经跟国内取得了联系。特种大队的指导员没有问原因,却违规告诉她吴克所在作战小组的通讯频率。沈蔓觉得,对方应该是从连续曝光的新闻中认出了什么。
然而,此刻的紧迫局势已经容不得任何犹豫。按照她和吴克的约定,这一路去往TN组织大本营的路,就是他们解救周胤廷的关键。
经过多年经营,这个西亚最大的恐怖组织在C国北部实现了有效统治,势力范围内生活了上十万的常住人口。
既然他们已经在人质周围布下重兵,飞天遁地也无法潜入。那么不妨换个思路,从对方尚未察觉的角度入手,将谈判的优势转移到自己手中。
舍身取义VS以牙还牙
张羽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军官。
他的目光太过jīng明,狡黠中带着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气。一身当地人的巴袍穿在身上,仍然无法遮掩那份阳刚与gān练。
短暂的外jiāo生涯中,张羽接触过很多不同背景、不同经历的人,练就了快速识人的眼睛。像对面这种无谓生死的家伙,要么放在战乱年代做个枭雄,要么在和平年代里当根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没有第三条道路可走。
“上校,”张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身份文件,扶扶眼镜道,“您和您的作战小组潜伏进入C国,并没有知会过大使馆,如今突然要我们为你安排回国行程,能说明具体原因吗?”
男人在沙漠里待了半个月,早已灰头土脸,笑起来却一如既往地无谓:“任务完成了呗,还用脚跑回去,傻呀?”
“既然是因为任务,我想我有权知道你们具体做了些什么。”
对方挑眼看了看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机密。”
如果不是以多年来的教养和风度要求自己,张羽差点当时发飙。然后,深吸了两口气,用愈发严肃的态度说:“我是天朝驻C国的全权代表,国民在此的一切事务都应该向我汇报。如果因为你们的擅自行动,导致我国和C国关系紧张,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痞气的军官摆摆手,退靠到座椅上:“不敢不敢,我们哪敢给国家添麻烦……”
跟这种人争论永远不会有结果,张羽索xing敞开天窗说亮话:“想要大使馆签发回国护照,就请明白告诉我,TN组织为什么突然同意释放人质?”
军官笑得愈发得意,仿佛看着别人失控就是成就感的来源:“您是全权代表,您要负责维护我国和C国的关系,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啪!”文质彬彬的大使终于一掌拍在办公桌上,白净的面颊涨得通红:“你信不信我让你们一个都回不去?!”
对方小人得志地嘿嘿一笑,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说:“瞧瞧,外jiāo无小事,急脾气可要不得。我又没说不告诉您……”
张羽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会咳血而死,于是咬牙坚持,尽量缩短谈话时间:“你们对TN组织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啊。”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眨巴眨巴,满脸无辜。
血脉倒流、血压飙升,就大使即将再次爆发的时候,对方终于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无非也请他们的家人来‘作作客’嘛。”
张羽吓了一跳,随即震怒:“你们绑架平民?!在别国境内?!这是战争法上的宣战行为,你懂不懂?!”
“我和我的士兵出境前销毁了一切识别物,使用的也都是美系装备,就为了确保死在外边也不可能泄露身份,你信不信?”男人的表qíng不再轻佻,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大使,恕我直言,战争法我比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