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廷最早恢复,此刻已经整理好衣裤。待最后一人从她体内退出后,很快走上前来,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被单将女孩裹好,看也不看其他人道:“张羽,你带他们走吧,蔓蔓今晚需要休息。”
王笑天想要出言反驳,却被两次高cháo掏得jīng疲力尽,没有任何底气。吴克则一边捡起衣服一边调笑道:“有人会不会太喧宾夺主了一点?”
只有始终衣冠笔挺的大使抹了把脸,拍拍两人的肩膀:“别杠了,她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吴克瞟了他一眼,转身推门进去卫生间,“咔哒”上锁不再理会。
张羽只好推着王笑天,冲周胤廷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男人将女孩抱上chuáng躺好,用被单一点点擦净她身上的凌乱,动作温柔、小心翼翼:“想睡就睡会儿,我陪着你。”
沈蔓始终像漂浮在天际中,却被一双手牵着,不至于飘落于九霄云外。
她听得见窗外的夜风呼啸,听得见哗哗的流水,听得见男人低声的喟叹,却不明白其中的任何意义。这种虚空的感觉如此舒适,以至于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下来,坠落进甜美的梦乡。
杠上开花VS李代桃僵
回国的航班由资深飞行员值飞,感觉比来时更加平稳。又或许是因为jīng神压力不再,沈蔓全程都有些昏昏yù睡,掀不开眼帘。
“累了就休息会儿吧,没事的。”周胤廷将肩膀向她凑了凑,视线却始终盯着报纸,没有任何偏移。
“这么大靠枕不用,当摆设啊?”坐在过道另一边的王笑天冷声打断,而后谄媚地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置:“要不要过来跟我坐?我教你认云。”
因为擅离职守,京航暂时取消了王笑天的飞行资格,回程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乘客。但这位“前任机长”显然不为所动,一心只想着怎么跟沈蔓套近乎,就算近旁的位置早就被别人占据,依然不厌其烦地往前凑。
真的很像一只金毛啊。隔着过道,沈蔓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柔声道:“算了,我睡一会儿就好。”
那双星辰般的眼眸顿时就灰暗下去,像关了灯的房间,连带着整张脸上的神采也消失不见:“哦。”
明明参加工作都很多年了,却比自己还像个孩子,长着娃娃脸的人就是比较占便宜。她一边想,一边侧首在周胤廷脸颊上轻啄一下,以示安慰,最终还是起身坐到了王笑天身边。
原本已经孤零零地望向舷窗外了,却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馨香,王笑天瞪大了眼看向她,随即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蔓蔓,好蔓蔓……”
抵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女孩故意板着脸道:“不是说教我认云的吗?”
吴克和他的作战小组终究还是没挤上这趟航班,张羽的暗中使绊子还在其次,周胤廷死咬着不松口才真麻烦。无论她说多少好话,撒多少娇,男人统统不买账。他甚至可以接受和王笑天相同的地位,却无法原谅吴克的所作所为:“你一个小姑娘不懂事就算了,他个大老爷们也好拿这种事要挟人?寒碜不寒碜?”
“当时qíng况紧急……”
“就是因为qíng况紧急!”周胤廷难得qíng绪激动地说,“官员管理、商人赚钱、当兵卖命,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社会分工本来就清清楚楚的,他凭什么当个人qíng来卖?喜欢,就明明白白说出口,我还敬他是条汉子。装神弄鬼的骗人家跟他扯个结婚证?当逛超市呢?”
谈话进行到这个地步,沈蔓就只有噤声了。
有的人天生不对盘,即便救命之恩也无法消弭彼此之间的芥蒂。她没有说自己当时正好被周胤钦bī得走投无路,但就算说了,估计周胤廷也不会原谅吴克的落井下石。
她觉得经历这次的事qíng之后,周胤廷的行事风格也有所变化。原本的温文尔雅中多了几分狠戾,也愈发独断专行,认定的事qíng很难再有所改变。当被问起周胤钦和TN组织之间的关系时,男人浓密的眉头锁成一团,却还口口声声地说,没事,叫她别担心。
“中云一般在2500米到6000米的高空形成。它们由过度冷冻的小水点组成,有时候微带着蓝色,有时较均匀,偏灰白或灰色——就是我们看到的这样,是不是像隔了一层毛玻璃?”王笑天说的兴致勃勃,低头一看,却发现女孩竟然又睡着了,顿时瘪起嘴:“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