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迅速地爬起来,双手撑在她的枕边,将人死死制在自己身下:“不可以!”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却说出了祈求的意味。沈蔓抚着那张jīng致面庞,目光中尽是疼惜:“胤钦,他是你哥。而且……你病了。”
秀气的眉头皱起,他的表qíng很是纠结:“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将整个身子都覆在她上方,隔着被单散发出不容忽视的热度与重量。
他开始缓慢而用力地磨蹭,唇齿间发出意味不明的沙哑呻吟。
沈蔓扭过头,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而后终于鼓起勇气,将手伸出来勉qiáng推拒:“别……别这样。”
周胤钦闭上眼睛,长睫如刷子般在白皙面颊上投下深色yīn影。
碎发搭落在额角,为他平添几分凌乱的凄美,与气息间的脆弱语气形成呼应:“嫂子,我的好嫂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是想你想得发疯……”
他的薄唇呈现半透明的粉红色,在头顶灯光的照she下显得格外清晰。沈蔓的记忆瞬时回到四年前,那几日彻底丧失自由的囚禁里。
当时男人也是如此,口里说着无助可怜的话,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半点妥协余地。
如今,周胤钦的偏执与乖戾在jīng神药物的作用下,早已退化成病态的坚持。他不会采取极端的手段qiáng迫,却依然不忘心灵深处的yīn暗yù望。
沈蔓真的不知道是怪对方太痴qíng,还是怪医生失职。
偏着头躲过他唇瓣的摩挲,女人的气息也渐渐不稳,却依然坚持自己的态度:“……胤钦,你知道自己其实不爱我,只是把我当成了某种投影和符号,这种寄托不能解决问题……”
“不许这样讲!”他俯在她身上,却四肢用力,舍不得压坏了娇躯。面颊因为充血而绯红,狭长的风目睁开,亮晶晶地闪着光:“医生说的都是鬼话!他们凭什么分析我的感qíng!凭什么说我有权利爱谁、没有权利爱谁!他们不行,我哥也不行!”
qíng绪激动的辩白似乎影响到他原本就不甚qiáng壮的身体,接下来的话讲得断断续续:“你……你还记不记得,是我最先遇到你?也是我最先吻你?那几年,看着你跟他出双入对,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你知不知道,每次叫你一声‘嫂子’,我就跟死过一次没有两样?”
有温热的水珠滴落在沈蔓的脸颊上,她始终别着脑袋,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他有了一切,一切!他还不知足,还要和爸爸争、和我争……”周胤钦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哽咽,与他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全然不同,真实得令人心碎,“我知道我脏,不配被爱。可我知足,像这样待在你身边,我就很知足了……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
在这样的祈求下,沈蔓不可能不妥协,却见男人已经哭得满脸是泪,说出的话也越发不堪:“我那时候是真的想让他死,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属于我,我才能夺回一切……可是既然爸爸都拿他没办法……就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死了好不好……”
周胤钦的心VS叔嫂迷qíng(上)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周胤廷。
对父亲来说,他是血统存疑的继承者、以下犯上的不肖子孙;在属下看来,他是手段qiáng硬的话事人、说一不二的帮派领袖。
身为曾经沧海的qíng人,沈蔓无奈于他的老成持重,却也将之视作值得依靠的终身伴侣;身为同父异母的弟弟,周胤钦记恨于他的名正言顺,却也不得不屈服在这与生俱来的尊卑贵贱。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还能尝试让内心获得平静。但正是被诅咒过的命运,将周胤钦推上了注定无法获得解脱的穷途。
男女之事,食色xing也,对于生长于特殊环境的他来说,早已不复任何魅力。纯粹生物jiāo配的繁衍习xing,在邪恶的人类本能作用下,开出各种奇葩创意,根本没有什么新鲜——成年后,周胤钦依然对从前在金三角的噩梦记忆犹新。不知道因为自己是继承了母亲的血统,抑或早已耳濡目染无药可救,xing在他眼中并无任何神秘或圣洁之处,无外乎生殖器的勾兑,偶尔换换角度、变种方式,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