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宏斌会表qíng夸张地瞪大眼睛:“‘就行’?你明知道液体上不了飞机……”
“托运呗。”
“我行程真的很满:托运意味着提前半小时到机场,到达后还得等在大厅取行李,而且来回要跑好几个地方,相当于每次都必须这么折腾一下……”
见他满腹牢骚,眉头纠结,仿佛遇上了天大的麻烦,就算原本不好酒的人也必须喝点了。沈蔓往往选择直接打断:“少废话,带不带?”
“祖宗诶,您就是我的亲祖宗……”
这种故作亲昵的科cha打诨让她很受用,恍然错觉彼此真有点什么,尽管一切都不过是寂寞男女的虚以逶迤。
有趣的是,无论赵宏斌几点回来,航班是否晚点,他都会第一时间找到沈蔓,借口必须及尽快冷藏,将那晶莹剔透的清酒放搁进女人掌心。最后,趁她不备时低下头,声音暗哑地贴着耳廓呢喃:“尝尝。”
说过的吧,感qíng是种高智商游戏,棋逢对手才玩得有意思。
代购VS片警
第一天,赵宏斌没有出现。
沈蔓不着急,背上包按点回家吃饭。
第二天,电话依然不通。她出门前跟陈逸鑫联系,得知他也没有任何消息。
去麦当劳买了杯汽水,沈蔓找到老位子坐下,静静地等到太阳下山。
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个暑假过去,她都没有再见到过赵宏斌。
她想联系张羽,可那位大爷刚放假便回帝都去“装孙子”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在Q市委屈蛰伏,想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于这小小一隅。
张家世代耽美书斋,老头子最早也是搞教育的。长房嫡孙闯下大祸,还犯了老人家最忌讳的“作风问题”,自然怎么责罚都不为过。
聪明的张羽负荆请罪,要求去爷爷当年锻炼过的Q市外国语学校挂职,通过教书育人重塑自身、提高境界。表达悔过态度的同时,还有效避开了对方家人寻衅滋事的可能,这是个理所当然的最佳选择。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做老师不过权宜之计,待到爷爷的气消了,迟早还得回家。
如今的问题在于,老头子什么时候消气。
当年听张部长说起这段“黑历史”,沈蔓在他办公室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谁能想象,谪仙公子一般的人物,居然沦落到跟勤务兵抢夜壶倒的地步?
“你用力太猛了吧?”她躺在男人怀里,仰头枕着他的膝盖,慵懒得好像一只卸下防备的猫。
原本整齐利落的衬衫领口在撕扯中凌乱,jīng心梳理的大背头被揉弄得参差不齐,垂下几缕搭在他眼前,显出几分欢爱过后特有的xing感味道:“还不是着急上火,只想早点回帝都,把失掉的份儿都挣回来。让那些落井下石的势利眼看清楚,我张羽不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混账玩意儿!”
柔臂环上男人笔直的颈项,她将对方反搂进自己怀里,抱着他密密地亲吻:“多好呀,老人家应该早点发脾气,那样我就能早点认识你了。”
“妖jīng。”
她喜欢在浓qíng时分,哄着张羽说些乱七八糟的旧事,那会让她觉得坐在对面的,并非位高权重的官员,而是自己曾经喜欢、如今深爱、日后更将共度一生的男人。
谁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下周就要开学了,沈蔓在XX花园外的麦当劳坐了整整两个月,却始终没有见到赵宏斌的面。陈逸鑫在同学圈子里也打听过,大家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有几次,她甚至已经走到了Q市中心医院的门口,想起林云卿那双淬了冰的眸子,又半路折转回来。
等等吧,兴许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临近夏末,麦当劳里依然如往日般熙熙攘攘。这段时间来的每日蹲守,让沈蔓与店员也熟悉起来。她相貌乖巧可人,尽管不怎么消费,却也只是安静地坐在墙角,不会带来任何麻烦,所以他们也没有贸贸然地下达逐客令。
店员里也有打暑期工的学生,chūn心萌动的男孩子见小美女每天都来,也会找些借口上前搭讪。后来不知是由谁传出来,说她单恋对面XX花园里的富贵人家公子,被抛弃后变更作战策略,妄图守得云开见月明,是个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虚荣女孩。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打工仔们自然都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