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虽然对他的行事乖张很不满,但女方家世背景都说得过去,结下秦晋之好也能让长孙收收心,更何况婚后很快就有孩子,算得上喜事一桩。
对于权势阶层的人来说,什么时候、跟谁结婚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结合的背后,对彼此的家庭能否有所裨益。
可惜张羽不这么想。
从小到大任xing惯了,只有他欺负别人、yīn别人、给别人下绊子的,绝对没有在人生大事上委曲求全的道理。
正好跟他一起出国的哥们都不是善茬,几个臭皮匠在一起合计了半天,想出一个事后看来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不就是孩子吗?不就是不愿意堕胎吗?哥几个替她下手!
于是张羽打电话,假装态度诚恳地把姑娘单独约出来,自己却不出面,任由他人潜伏预定地点,把只身一人的女孩给收拾了。不打脸,专冲肚子下手,只想用拳打脚踢遣散兄弟的满面愁云。
下身见了红,姑娘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个人拍拍手,奔赴机场与张羽会合,乘着预定班机如期回国。
事后,张羽才知道人被他们打成重伤,因为流产还可能影响生育能力。姑娘家人放出话来,一命偿一命。
其实他在国内也没少惹过麻烦,可往往金钱开道,事qíng还没闹大便被压下去了。如今惹上海外黑恶势力,张家的钱和权都没了用武之地,除了大骂张羽不肖子孙、有rǔ家门之外,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比起不知何时兑现的死亡威胁,他更怕老头子那双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眼睛。
所以才忍rǔ负重,所以才避走他乡,只希望待事qíng风平làng静之后,还能得到爷爷的认可与原谅。
在Q市蛰伏的三年,是他这辈子最清静的三年。帝都的酒ròu朋友们都与他断掉联系,偶尔回来也只会鞍前马后地伺候老人,仿佛他真的痛定思痛,从前尘往事中汲取了足够的教训。
半年前,二叔主政的招商引资项目终于有了突破,老头子为此很是高兴,海外黑恶势力在jiāo易中也占了不少便宜,似乎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张羽这才斗胆开口,想要争取回帝都发展。
他明白,与金钱相比,只有权力是永远不会贬值的。
天助自助者,开始尝试涉足政坛后,张羽才发现,这里远比欢场适合自己。
在Q市的经历对他来说是场历练,修生养xing、无yù无求的生活过惯了,克制yù望也不是什么难事。遇上沈蔓是意料之外,更是莫名惊喜。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比自己还沉得住气。
姑娘VS考生
他一开始并没有多想。
女孩子乖巧听话,一口一声“老师”地围着自己转,看起来天真无邪毫无城府,跟普通的同龄人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她独自推开教师办公室的门。
像只猫,更像只狐狸,狡黠、机灵,最难得的是懂得配合。进退尺度拿捏得比顶级jiāo际花还好,撩拨起男人心中那小虫子来,恨不得把骨头苏掉。
张羽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真爱,所以听到女孩的要求并不觉得意外。事实上,即便不把话挑明,自己肯定也是会帮忙的,虽然不一定像后来那样尽心尽力,但总归能让她满意。他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向来比较大方。
只是不晓得事qíng何时起了变化。
他看得出班上那些蠢小子们看沈蔓的眼神不对劲,也早就发现她会与别人眉来眼去,却并没有往心里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
放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小孩子才讲什么“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成年人应该……更理xing些。
既然自己这辈子的婚姻与前程,乃至张氏一族的命运都紧紧相连,他绝不可能任由“爱qíng”或“缘分”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做主。
上天非常公平的,给你出众的家世地位,就不可能给你普通人的自由。家中长辈都有各自的大房、二房、三房,偷偷养着的外室也不少。当然,最常见的还是露水姻缘,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gān净利落没有后顾之忧。
权势场子里的迎来送往、逢场作戏不胜枚举。他以为自己会看得很开,事实上,他也确实看得很开,甚至不惜陪对方玩些无伤大雅的把戏。
带她来帝都纯属一时兴起,只是觉得这么个丫头,还没玩腻便放手,多少有些便宜其他人了。好在这边学校的关系都是通的,打几个电话的罢了,倒也不算麻烦。订机票订房间之类的琐事则更不在张羽的考虑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