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二十里的地方,就是十四的营地。
他带着先头的三万人马到了这里,被胤禛用一道圣旨暂时阻止。
“来着何人?”李金桂刚一到营地,立即被卫兵拦住。
“有劳官爷,我家公子是十四爷旧识,听说十四扎营在此,特地来访,还请官爷通报一声。”
月华上前,掏出几两碎银子,一边说,一边塞给守卫。
“这个,不然,叫你家爷报个名,小人好去通报?”
守卫的语气明显柔和下来,迟疑着说。
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不用了,官爷,你就跟十四爷说有位故友特来感谢十四爷当年的接骨之德。”
李金桂下马,抱拳说。
那守卫听到这话,如何还敢迟疑,立即就进去禀报了。
说话间,十四匆匆赶来。
“何人要见本王?”一边过来,他一边问。
“是在下。”李金桂上前,往十四跟前走去。
“十四爷,别来无恙?”
十四定睛一看,脸色微微一沉。
“果然是你!你来若是为他做说客,那就不必了,请回吧。”
十四的态度十分冷淡。
“不,我不是来给谁做说客的,我是来叙旧的。”李金桂笑着说。
“我远到而来,十四该不会小气到连一杯茶也舍不得吧?”十四没吭气。
只是打量着李金桂,仿佛在看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十四爷,你看,我这一行人,除了自己,便只有一个小厮,难道十四爷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吗?”李金桂笑问。
她表面上安静,心里却如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真怕十四一生气直接将自己撵走。
若是自己被撵走,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既然你一定要趟这趟浑水,那就随便了,请……”
李金桂正踌躇间,十四忽然诡谲的一笑,过来拉着李金桂的手往营帐走去。
李金桂无奈,只好由他拉着,快步跟上。月华则紧随左右。
很快到了营帐,李金桂被拉进去,月华则被挡在外边。
月华本想硬闯进去,但李金桂及时的制止了她。
“若是有事,我会大声呼救。”她小声跟月华jiāo代。
“怎么,刚才是谁跟我说要来叙旧的?才这样一下就害怕了?若是后悔,这会子赶紧走还来得及。”十四揶揄道。
“十四爷,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我若是这样一个人,当日在冬青林后,何必要挨你一脚,以至于快三个月下不了chuáng?”
李金桂反问。
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此时,该如何打动十四成为她最重要的任务。
“那天还是害你受伤了?伤的重吗?!”
十四微微一滞,不过很快,他便将眼中的关切掩饰过去,接着大笑起来。
“李金桂,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自己就那么重要吗?你未必将自己看的太重了吧?没错,当日我是伤了你,可是,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是吗?!”李金桂qiáng压着心中的难过,仍然是淡淡的,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qíng。
“原来十四爷总是一副痴qíng的样子也是做给世人看的,我竟然不知道,十四爷的演技如此高超,没有去当演员真的是làng费了呢!如此说来,这些年,我的这些心倒是白cao了,甚至德妃娘娘的心也是白cao了呢。即使如此,那我就真的告辞了。”
说完,李金桂作势yù走。
“等等!你说什么?我做戏?!难道这么多年在你眼中我所用的一切都是做戏?!不行,今天不说清楚,你就不能走!”
十四如期的挡在李金桂面前。
李金桂心里暗自送了一口气。
看来,十四还是当日的十四。
“十四爷,这不是明摆着吗?多年前,你就表明对我这个躯壳qíng有独钟。虽然,我不是她,可是,仍然为十四爷这份痴qíng而感动。所以,这些年来,总觉得对十四爷多有亏欠,所以那次才拼着xing命的要见十四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劝十四爷远离是非!”
李金桂抬起头,看着十四,万分恳切的说。
“十四既然知道赵士芳,相必对我的来历也知道的很清楚。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太和殿上的那个位置不是你的,也不适合你!我如今跟你说这句话,不是为胤禛,甚至不全是为你,也不是站在如今这个李金桂的身份上来说说的。当日我在热河行宫初见时的十四爷是那样的洒脱,如今去陷在这些尘世的恩怨中不能自拔,徒令亲人伤心,宵小欣喜,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