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颜缺同意了吗?”夙睿谦急急忙忙的问道。
听了他的问话,夙烨帝摇摇头,“怎么可能同意,他们兄弟两个现在是窝里斗,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个位子!”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夙寒曦慢条斯理的吐出几个字。
他现在一点都不关心南诏国的那点破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墨云染在酒宴上冰凉的身影,她一定很伤心,说不定现在已经恨死自己了,她会不会再也不要他了?这些事qíng全部盘旋在他的脑海中迟迟的不肯散去,可是偏偏他又忘记派玄羽去只会一声,也不知道现在他的小妻子是不是还在等他,她会不会以为他真的在dòng房了,不回去了。
“寒儿,说的极对,怕是最后的胜利者是那个躲在角落里的人吧!”夙烨帝对夙寒曦的看法很是赞叹,连连点头,随后状似很无意的问道,“太子是不是已经……”
御书房里因为这样一句无心的话,瞬间又安静了下来,静的连一根落地都听得清清楚楚。
夙睿谦无声的点点头,不开口。
夙烨磊为了将这件事做到实,特意派人在jiāo杯酒中放了催qíng药,现在两人怕是已经……明天免不了又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寒王新娶王妃与人私通,私通之人却是当朝太子。
今日的婚礼只有几个大臣前来祝贺,城中的百姓也只有少数人看到了花轿停在王府门口,他们将这一切都布置的很低调,寒王府从外面来看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有喜事,明天就算一切都bào露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舆论。
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完颜琦,她到底会怎么选择?
“大哥为我做的,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夙寒曦心中也是充满了愧疚之qíng,但是要他真的娶完颜琦,他真的做不到。天知道,在拜堂的时候,他多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才不会半途离去!
天知道,当看到墨云染眼眶中打着转的泪水时,他的心是多么的疼痛!
“对了,还有一事,睿儿你趁着今晚去把大理寺少卿赵炎的家抄了,他贪污腐败已经有不少大臣上奏了,趁着今天一并办了吧,府里的奴才丫鬟们全部都遣散,公子小姐还有他的那些夫人们全部都发配到边疆去,一个都不能少!”
“是,儿臣明白!那么赵惜雪呢?”
“一并处理,也发配到边疆去!这也算是我唯一能为烨儿做的!”他知道夙烨磊一直都没有碰过府里的那两个女人,当初是他硬塞给他的,现在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
星星掩藏在黑夜之中,月亮也禁不住瞌睡虫的诱惑而躲进了云层中,天空一片黑暗,只剩下她屋里的烛光还在一闪一闪的,烛火燃烧了半夜,烛泪垂垂凝结如一树灿烂的珊瑚树,那泪迹亦仿佛是在诉说着凄凉的故事。烛火皆是通明如炬,并未有丝毫暗淡之像。只是这屋里静谧,那明光也似无比柔和照耀,但却照耀不了墨云染心中的yīn霾。
墨云染静静不语,只举目凝视着那烛影摇红,一滴清泪斜斜从眼角滑落落在檀红木桌上。
迅速的抬起手背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开,淡淡的对着门外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别再外面守着了!”
她不看也知道绯儿,弄月她们一定都在外面守着,只是现在她想静一静。
屋外她们几个愣住了,她们一直都没有说话,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绯儿担心墨云染,所以摇摇头,坚决不肯离开;弄月和轻怜也放下不下,所以三人都留了下来,蹲坐在门前,守着墨云染。
见屋外没有什么动静,墨云染便知她们都没有离开,也不想qiáng求,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嘴角翘起一丝苦笑,原来还是有人真正的对她好的。
看着远处簇新的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缣丝帐,帐幔以流苏金钩挽起,樱子红的金线鸳鸯被面铺的整整齐齐放在那,墨云染露出一抹嘲笑。
原来这红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她觉得恶心,她当初怎么会觉得红色是最美的呢,她一定是傻了!
如果不是傻了,怎么会相信夙寒曦刚刚的那话呢,有哪个男人真的会愿意戴绿帽子呢!
起身,抬步走到书桌旁,纤纤玉手开始磨墨,随后从中抽出一张信纸,洋洋洒洒的写下三个大字休夫书,秀气的小楷字体错落有致的落在纸张上,墨云染眼角的清泪也慢慢的溢出,划过脸颊,滴落在纸上,迅速的将墨汁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