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一声惊呼,男子倒在了chuáng上,随他一起的是痛得眼泪直冒的荀薇儿,荀薇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对他放电了,他还能保持镇定!她这副皮囊比之冷香凝的也差不了多少啊,怎么……迷惑不了一个男人?
第一反应是,他……不举!
男子耀着黑光的眸子一凛,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她几乎要碎裂的膝盖,一声浅笑,悠然令人心发烫:“你很有本事,踢了,是不是还打算验验能不能用?”
寻常未出阁的女子若听这等放dàng之词早羞得无地自容了,偏荀薇儿只略微不适应,但无羞涩,只剩愤恨:“毛头小子一个!敢在本小姐面前大放厥词,改天……”
改天一定阉了你!
毛头小子?怎么看她也才十**岁,而他已年过二十,竟骂他是毛头小子。
算了,没时间跟她计较,脚步声已踏入了前院。
他甩下三句话后,如鬼魅般飘出了窗外,轩窗大敞,冷风灌入,而为了遮掩他身上那股奇特优雅的清香,人已飘远,却莫民奇妙地扔进了一大堆花束。
“荀小姐,你睡了没?没睡的话应一声,我在外面跟你jiāo代几句就走。”
王八蛋!王八蛋!
荀薇儿用手抠了抠喉咙,试图让自己把那药丸吐出来,奈何那个杀千刀的用力过猛,愣是把药碗给震入了肚腹之中,她gān呕了半天无果,只得在心里把那个妖男骂了千百遍,喘息着应了声:“荀家主请说。”
这声,经过压抑之后竟生出了几许娇媚,荀义朗眉头一皱,果然水xing杨花!他站在门口,她就开始勾引了。
他按耐住浓浓的厌恶,心平气定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做到的我都不会有半点儿推辞,只一点,明日即刻离开荀府,不准出现在我夫人的面前。”
荀薇儿想起男子的话,又想想自己的处境和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最终咬咬牙,把心一横,故作哭腔道:“实不相瞒,我和姐姐都是妾室所出,母亲待我们十分刻薄,那个家,我是真的不想回了!我不奢望荣华富贵,也不愿嫁入荀府,但求荀大人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和姐姐团圆,从小到大,独姐姐真心待我。”
“你要去南越定国公府?”
荀薇儿听出了狐疑的意味,她捂住悸动的胸口,道:“荀大人送我走了,眼不见为净,我也不会惹夫人不高兴,请荀大人成全。”
送荀薇儿去南越是小事一桩,毕竟荀俊贪图的是钱财,他只需予他一笔钱财,便万事大吉,一如当初他“买”了荀岚一样。但,他总感觉荀薇儿有些古怪,刚刚还是一副勾引的语气,转眼便哭得稀里哗啦,这跟唱戏似的言论也不知有几分可信。
但转念一想,荀薇儿的话不无道理,吴氏的泼辣他早有耳闻,若非如此,荀岚当初也不会那么慡快地答应他的条件,想来其间或许有着一分逃脱苦海的意思。
“好,我答应你,陛下和曦王不日会前往南越,严格算起来,陛下和你姐姐在南越时便有些jiāoqíng,带你过去问题不大,但你给我记住了,不要蹬鼻子上脸,对陛下提什么无礼的要求。”
荀薇儿的心怦怦一跳:“你……你是说……我可以跟……陛下和……和……曦王殿下随行?”
“你不乐意?”
“乐意乐意!能得见陛下天颜,我三生有幸呢!”荀薇儿慌忙地道,“我听说陛下生了小皇子,小皇子会去吗?”
荀义朗的浓眉一蹙:“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荀薇儿的呼吸一滞,讪讪地笑道:“没什么,好奇,问问,荀大人,时辰不早了,我要歇息了,您也早点儿回房,免得夫人误会。”
荀义朗点点头,迈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荀薇儿大喜过望,扶了扶发髻上的金钗,得瑟地笑了起来:“哎呀,天底下怎么有我这么聪明的人?”
笑了一阵,她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随手扔进了绣篮,算荀义朗识相,他要敢霸王硬上弓,她立马剪了他!
绿依仍未回,她全然不在意,倒头蒙了被子就要进入梦乡,刚一躺下,忽而觉着不妥,忆起了那名青松翠竹般灵秀却长了一双妖娆眼的男子,他给她吃的是毒药,没错吧?为什么呢?她又不认识他!而他竟然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让她去南越。他到底想利用她做什么?这一切像电闪雷鸣突兀地发生了,拉开了一道叫做“茫然”的口子,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如今不过是个庶女,能翻起多大的làng?那名男子明显不似平民,较之天潢贵胄,少了一分沉闷,却多了一丝洒脱。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