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剜了慕容拓一眼,端起茶茗了一口,冷声道:“嫁不嫁得出去是我的事,与你何gān?倒是慕容公子你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即便不愿成亲,也该多寻几个通房丫鬟才是!”
慕容拓有些无所适从,也端起茶喝了起来,刚茗了一口就听到她如此露骨的讥讽,气得呼吸都滞了一秒,差点被呛死!
“咳咳……咳咳……”他捂住胸口,这个臭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看着慕容拓耳根子通红、却仍qiáng装镇定的样子,桑玥暮然有了种十分解气的感觉,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像一串银铃在船舱内调皮地飘dàng,兜兜转转,最后每一声都落进了慕容拓的心里。
大概是笑够了,桑玥想起了正经事,她伸出手,道:“把解药给我。”
“什么解药?”慕容拓明知故问。
“六姨娘的解药啊。”
慕容拓两眼望天,叹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定国公府的姨娘中毒了么?怎么要问我拿解药?”
“给不给?”虽然没有证据,但只觉告诉她,杀死骆庆、毒晕六姨娘并将竹青推入水中的人就是慕容拓。
慕容拓双手cha抱胸前,挑眉一笑:“不给!”
“承认了,是吧?”桑玥直起身,双手撑住桌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再问一次,给不给?”
慕容拓双手jiāo叉枕于脑后,意态闲闲地靠在了椅背上:“求我啊,求得我心满意足了,我或许会考虑给你。”
或许?会考虑?桑玥如冷月般漾着清辉的眸子微眯了一下,突然探出手朝着慕容拓的胸膛摸了过去。
冷不丁地瞥见一只纤细小手靠近自己,慕容拓怔了怔,急忙用大掌扣住她的手腕。
“啊——”桑玥吃痛得叫了出来,脸上换了一副要哭的表qíng。
慕容拓心神一乱:“弄疼你了?”
趁着慕容拓分神之际,桑玥瞬间探出另一只手,自他怀里摸出了一方锦帕。
明知她是在装,却就是忍不住会上当,慕容拓真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
桑玥轻轻摇着手里的锦帕,笑得chūn光灿烂:“啧啧啧,这锦帕的绣艺真真是好,尚宫局做的吧!也不知拿到市面上能卖多少钱?我猜,就凭它是慕容公子的贴身之物,定也能卖成百上千两银子。”
慕容拓就不信她真的会拿一方帕子去卖。他复又靠上椅背,不以为然道:“哼!一条锦帕而已,我又不是女子!”
桑玥眉梢轻挑,笑得诡异:“也对,慕容公子早已声名láng藉了,还在乎名节做什么?”
他什么时候声名láng藉了?慕容拓被气得火冒三丈,桑玥浑然不觉,又道:“既然如此,我就把它送给蒋小姐得了,上次蒋小姐对慕容公子投怀送抱不成,听说回去哭了好几日呢!”
“臭丫头,你敢?”
慕容拓倏然起身,隔着桌子去抢桑玥手里的锦帕。桑玥玉手轻抬,放于身后,探出另一只手,道:“解——药!”
“你先还给我。”
“先jiāo出解药。”
“还给我!”
“解药!”
慕容拓气得牙痒痒,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慕容拓一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qiáng行拽了出来,因中间还隔着一张宽大的石桌,他的腿被铬得有些生疼。
忽然,一声巨响,船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原本站立着的桑玥顷刻间失去平衡,慕容拓一拽,桑玥便朝着他扑了过去,巨大的冲力致使二人压倒了靠椅,直直摔在了地上。
“拓哥哥!”
恬郡主雀跃地从另一艘船上跳了过来,嘴角扬起甜美可人的笑,但当她掀开船舱时,笑容瞬间僵硬了。
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一名女子趴在慕容拓的身上,而慕容拓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那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跺跺脚,又羞又恼又嫉妒:“拓哥哥!你……你们在gān什么?”
此时,慕容锦也掀了帘子进来,撞见这一幕,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极qiáng的惊诧。
慕容拓没功夫管谁闯了进来,又看到了什么,他问向桑玥:“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