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拓和桑玥面面相觑,慕容拓浓眉轻挑:看吧,找个疯子答疑解惑,不是自讨苦吃?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认得你的玉佩?
桑玥默默地踩了慕容拓一脚,笑了笑,道:“你先告诉我。”
“告诉了就叫?”冷香凝瞪大明若流波的眸。
桑玥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狡黠,点点头:“嗯。”
“你会不会耍赖?”
“你要是觉得一声不够,我可以叫你两声,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这块玉佩的来历。”
冷香凝用手指一比,红唇嘟起:“两声哦!”
“嗯,两声。”桑玥笑得花枝乱颤。
慕容拓扭过头偷笑,桑玥真是会糊弄人,两声“娘”不就是“娘娘”?
冷香凝雀跃地击掌,将玉佩重新挂回桑玥的脖子上,无限爱怜地摸着她鬓角垂下的几缕秀发:“这块玉佩是……”
“娘娘!院子里遭了贼,属下进来查探。”前院骤然响起男子低沉的禀报声。
冷香凝身子一晃,花容失色:“恬儿……”
思焉压低音量:“这位公子赶紧带着桑小姐离开吧。”
“恬儿……”冷香凝依依不舍地拽住桑玥的衣袖,那模样,像个孩子在求父母别抛弃她。
思焉自门fèng里瞥见那群人正匆匆赶来,扭过头:“娘娘,让桑小姐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果然拖不了太长时间!慕容拓拉过桑玥的手:“我改天再带你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慕容拓的最后一句话点燃了冷香凝的希冀,她将衣服塞进慕容拓的手里,无比郑重道:“臭小子,好好照顾我的恬儿!”
慕容拓点点头,一手拿着衣衫,一手抱住桑玥,施展轻功,在思焉的掩护下,从后门跃出。
上了马车后,慕容拓和桑玥同时吁了口气。
“都准备好了吗?”桑玥自莲珠手里接过茶,又递到慕容拓的手中。
慕容拓一饮而尽,挑眉一笑:“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却说桑柔自普陀寺领了个开过光的辟邪香囊,又抽中了一根上上签,这心里是喜不自胜。马车上,一刻不停地端详着huáng色的镶有佛纹的香囊,这香囊的气味异常芬芳,刚好能遮盖她身上尚未除尽的腐臭。
绿芜一边打着扇,一边奉承道:“小姐今年的运势一定很旺。”
“那是!”桑柔将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恣意道,“我求了支姻缘上上签,看吧,即便没有母亲的周旋,我一样会嫁得好。”
绿芜微笑着附和:“小姐与恬郡主齐名,并称南越第一美人,这天底下的男人莫不都是对小姐翘首以盼,小姐只管慢慢挑就是。”
桑柔丢了颗荔枝在绿芜的身上,意态闲闲道:“你这妮子嘴甜了一回。”
绿芜按耐住心底的不悦,拿起荔枝,恭敬地笑道:“多谢小姐的赏。”
“哐啷”一声,车子一偏,桑柔扑在了绿芜的身上。她吓了一条,随即怒火横生,挑开一册的帘幕,问向随行的侍卫:“怎么回事?”
“回大小姐的话,右边的轮子陷入土坑里了。”
“车夫是怎么赶车的?这么宽的路竟然陷进坑里了?没长眼睛吗?”
车夫悻悻地答道:“奴才眼拙,没瞧清糙堆下有一个坑儿。”
因车厢严重倾斜的缘故,桑柔很难坐稳,无奈之下,她只得在绿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烈日当头,酷暑难耐,等待众人抬车的过程显得无比漫长。而说来也怪,那坑里仿佛带着吸力般,八名侍卫怎么推也推不动。
桑柔热得快要中暑,不是刚刚抽了个上上签吗?怎么运气还这么差?
就在她越来越掩饰不住心底的火气之际,一辆白色的刻有旭日东升图腾的马车迎面驶来。
“桑小姐。”
她抬眸,一抹白色身影映入眼帘,竟像是冰雪般,透着一股罕见的凉意,一直清慡到她的内心深处。
“裴公子。”
裴浩然看了看马车,心下了然,微笑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桑小姐若是不嫌弃,我送你回府吧。”
他原本听所桑玥要来普陀寺上香,于是跟了过来,谁料在寺里扑了个空,无功而返之际,竟让他遇到了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