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
于是他娶了桑柔,他要证明,他绝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只是为何,那么多次午夜梦回,睁眼闭眼都是她温柔的笑?
原来,不是不爱她的,不是不疼她的,可那个人告诉他,她是受了诅咒的人,他起初不信,直至她两次滑胎,他从产婆手中看到的婴孩模样是那般……
他信了,不敢再让她有孕,qiáng迫自己夜夜留宿桑柔的房间……
甚至,故意在和她欢好到一半时叫着桑柔的名字……
她生气了,不再理他,但,她第三次有孕了!
桑柔告诉他:“相公,她受到诅咒全是因为她不贞洁啊,她怀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记得她第一次有落红吗?为什么你们大婚不到八个月她就要生了?至今,她仍和那男人有联系呢,照顾病重的五姨娘是假,和那jian夫苟合才是真!”
他怒气冲冲地跑到定国公府,远远地瞧见,紫竹林中,大腹便便的她正在整理凌乱的衣衫,身旁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从身后抱了抱她,尔后迅速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他怔住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背叛自己,尤其是桑玥!
他嫉妒!他魔怔!他愤怒!他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最重要的人抛弃了!脑海里盘旋着亲生父母为了躲避追杀刺破他的手脚,惹得他嚎啕大哭,敌人闻声追来,父母却早已逃之夭夭!
那是出生没多久的记忆,可他却记住了二十多年!
他曾经告诫过自己:这世上,谁都不可信!
可为什么?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当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真正去信任一个人、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她却要背叛他?
他叫产婆剖开了她的肚子,看着她痛不yù生的模样,他实在是畅快极了!畅快到眼角流了那么多的泪,他却只能放声大笑。
产婆拿出那个应诅咒而生的孽种,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感觉一股恶寒遍布全身,他吩咐产婆摔死那个孽种,话音刚落,她身子一震,腹腔冒出了汩汩鲜血,芳魂早逝!
就在孩子掉地的一瞬间,他抢在了手中……
“浩然。”苍鹤发现他的qíng绪极其不稳定,印堂的白光忽明忽暗,脉细渐渐微弱,像是动了轻生的念头,赶紧双手合十,结出复杂手印,点散了他印堂的白光。
裴浩然身子一晃,幡然醒悟。
前世今生,桑玥,原来我欠了你那么多……
却说马车在丞相府附近的转角处停下,慕容拓依依不舍地揪着桑玥的袖子,把冷香凝的绝活学了个全,露出小猫一般无辜的眼神,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闪动着渴求的辉光:“不给点利息,我就不走。”
这话,已经说了九遍了!
接下来这个动作,也是第九次了,她俯身,吻了吻他的唇,没好气地道:“还想怎样?在马车里dòng房吗?”
若在两年前,他肯定会羞得无地自容,跳下马车就仓皇而逃,现在么……
他一把拉开衣襟,仿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来吧!反正我们也拜过堂了!小别胜新婚,娘子,为夫准备好了!”
……
下了马车,绕过叠石理水的外宅,穿过二进门,途径一条蜿蜒的流纹大理石小路,足足两刻钟的路程,桑玥的嘴角挂着自嘲的笑,貌似现在的慕容拓越来越不好唬了,从前她那套“对付流氓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流氓的”策略在慕容拓的身上已完全失效,真的是小别胜新婚还是那厮已经正式步入成年雄xing的行列了呢?
按照今天的发展来算,过不了几回,就该天雷勾地火,被他整个儿拆吃入腹了吧。
唉!心里还有个结没打开啊,怎么能把自己完完全全地jiāo给他?
她先是去花厅向姚清流和陆氏报平安,然后才能回暖心阁。姚府的家庭氛围比定国公府的浓厚许多,在定国公府,除了正常的晨昏定省,大家并不时常聚在一块儿,吃饭也是在自个儿的院子吃,相对来说,颇为自由。
在姚府,没有晨昏定省,但一日三餐必须同桌而食,因为府里没有姨娘和通房,不需要让人守在旁边立规矩,所以用膳的气氛很融洽轻松。
一般qíng况下,如果入夜了仍有孩子未归,姚清流和陈氏便会一同在花厅等候,当然,一旦过了规定的时辰,迎接晚归者的只会是一顿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