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后,入眼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好在大脑运作的够快,想到自己已经搬家。
侧过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霍严,季涵煜撇撇嘴,有钱人就是懒。
他虽然也想懒在chuáng上来个回笼觉,不过条件不允许啊!
虽然贾胖子回老家了,但他总不能上班迟到。
在没有惊醒霍严的前提,季函煜轻轻的下chuáng,看了眼自己的宝贝们,隔着玻璃飞吻了一下汝窑天青釉碗,开始洗漱穿衣。
厨房在一楼,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顺便把霍严那份带出来。
正在他开始用餐的时候,霍土豪大摇大摆的出现。
“早。”霍严顶着一对熊猫眼,看谁都像yù求不满。
季函煜咧咧嘴,压下心底的寒意回了一句:“早。”
看到桌上自己那份早餐,霍严脸上的怪异表qíng变得复杂起来,隐约间流露出一丝温柔。
恶寒啊!
季函煜加快了用餐速度。
一起用过早餐后,霍严便送小骗子出门。
坐在车里,季函煜告诉霍严他会开车,最好直接给他弄个证,否则他出来进去不太方便。
弄证这种小事儿,对霍严来说都不叫事,答应的十分慡快。
把小骗子送到潘家园后,霍严便开车走了,他也有自己的事儿,并非整天游手好闲。
随着年关将至,潘家园内的年味儿越来越浓。
坐在古方斋里,季函煜开始相信他前世的亲朋好友。
“都过去了,还放不下。”季函煜倚在柜台上一个人苦笑,其实他没有想象中那么豁达。
好在这一世,他不是孤单一个人,他还有郝平,有郭爷爷,以及那两位从未谋面的父亲。
当然,还有霍严,不过被他自动过滤了。
起到这些人,季函煜的心qíng好了一些,他本就不是那种伤chūn悲秋的人。
正巧,在此时进来一位客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今天风有点儿大,刮起的浮雪沾了一身。
小伙子拍了拍身上的雪,扬起个笑脸来到季函煜面前,开口一股东北味儿,“老板,给俺介绍个古董呗,回家送长辈的。”
原来是个京飘,季函煜友好一笑,“古董我就不能给你挑了,这里的东西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在原有的价位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小伙子一听,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慡朗一笑道:“成,老板可给俺个实惠价。”
说着,小伙子在店里逛游起来,看他挺糙的一个人,竟往书画方面晃。
没一会儿,小伙子指着一幅卷轴道:“老板,这个西山盛雪图咋卖?“
季函煜走过去,看向小伙子指的画,“这是一副近代临摹的仿品,原价是七千五,你要买的话,给我五千吧。“
“咋这么贵,这画不是假的吗?”小伙子愣了一下。
季函煜知道小伙子不是圈里的人,应该是来买纪念品的。
淡淡一笑,季函煜对小伙子道:“这幅画的真品没有几百万是下不来的,去年拍过一幅民国仿制的西山盛雪图,高达二十三万的价位。你别看眼前这幅画是近代临摹,收藏价值却不低,等你的儿孙辈再拿出来的时候,谁又能说不是古董呢。”
季函煜的一番话着实打动了小伙子,这就是古玩的一个误区。
大家都认为有年代的东西好,却忽略了现代的工艺品,比起那些胡乱作假的东西,为何不买真正有价值的呢?
谁都知道古玩好,古董贵。但流传至今的真品到底有多少,看现在的市场行qíng就知道了,也许整个潘家园都翻不出十件,这还包括有些店铺收藏的非卖品。
“那行,我买回去收藏,俺爸就喜欢这书书画画的玩意儿。”小伙子掏出钱包就要付账。
东北人本xing豪慡,季函煜喜欢做这种人的生意,把这幅西山盛雪图装到包装盒里,又给他开了一张工艺品发票,点完钱就算jiāo易成功了。
将客人送出门口,季函煜心想,今天可算是开张了。
过年这几天,因为门口装修的关系,客人变少了不说,一天不开张都是常有的事儿。
中午的时候,在店里随便吃了一口盒饭,他就接到了霍严的电话,说是三点过来接他,让他准备下班。
想来,今天又要早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