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若是想要继续在这儿待着的话,我去屋子里搬一把椅子出来。”思微扶着楚莲若,卿卿见其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倚在了她的身上,言道。
“也好。”卿卿进去内间的时候,她同时瞅了一眼上官文慈,见她也是半靠着素容,不过比她却是要好上许多,毕竟身负武功!
须臾,她道:“来人,给文妃也搬一把出来。”楚莲若吩咐着,这夕颜宫里毕竟她是主。
那边被上官文慈认作哥哥的人却一直在她三丈之距之外停住,对于他们说的将他给送去皇上跟前的话题充耳不闻,眼里只能看得到上官文慈。
这边楚莲若心中一叹,似乎这人真的和上官文慈有不浅的关系,但是至于是不是她哥哥,昏暗的烛火下,她倒是看不大清楚长相,甚至那一道狰狞的疤痕都在卿卿刻意的身体掩映下看不清晰。
卿卿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将一把椅子放置在她的身后,因为她本一直靠在思微的身上,思微的身子也将她的视线给挡住了一部分。
“思微,卿卿,我没有那么无用,文妃都不怕的,我如何会怕,你也太小看主子我了,如今生死大事我都经过了一遭又一遭,这点外貌问题还不至于引起我的恐慌。”楚莲若低声说道,虽然心中对于思微与卿卿的举动感觉很是温暖,但是她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其实她心中突然生出了恐慌,若是有朝一日她习惯了这样几乎到了极致的保护,再失去的时候,她还能够接受得起么?答案肯定是否定!
所以,她不能做一个被人护在身后的女人,她有自己的事qíng要做……
卿卿察觉到了楚莲若的声音有异,虽然奇怪,但还是侧开了身子,让楚莲若看的清楚。
她倒确实没有害怕,模模糊糊之中她甚至梦到了自己置身于乱石岗之中,那里什么样的死人没有?
“夕妃好胆识。”上官文慈与她几乎是一前一后的坐了下来,此刻视线并没有落在那黑衣人身上,反而朝着她看了过来。
“文妃看得,本妃如何看不得。”楚莲若挑高了眉头,言语却甚是轻扬。
“这倒也是,早先就听说夕妃经历过宫闱大变,连玉贵妃都差点惨死冷宫,你却整个过程都安然无恙,的确是该有些胆识的。”上官文慈说的话竟然带了刺儿。
楚莲若更加的疑惑了,这人自黑衣人来了之后,便浑身带刺儿,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这个黑衣人难道与她们无关?真的是突然过来的,真的是一个巧合儿?
楚莲若一边想着,一边轻启红唇,回答着上官文慈的话:“夕妃这话我倒是听着稀奇,当日的事qíng我也不愿意去解释,能耐谈不上,有太后和皇上的庇护更多一些,蝶贵妃与玉贵妃本就结怨,因而她在得了势儿之后,报复玉贵妃也是正常,而我不过初入皇宫,与蝶贵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倒是还没有逮着时间来办我。”
楚莲若娓娓道来,这事qíng发生的时候,上官文慈还远在琉璃寺,竟然能够知道的这般清楚,虽然早已想到她宫中定然有人在与她传递消息,没想到传的这般准确。
至于为什么肯定是宫中之人,完全是因为胥容已经严格下了命令,那一场宫闱之变,再不许谈及,便是他们这些身处了其中的妃子每每想起都是讳莫如深。
“算是我运气好吧,不过文妃这消息又是何人告知,当时你可是在琉璃寺呢?”
上官文慈眨着的眼眸轻轻一顿,她心中烦乱,脱口而出讽刺楚莲若的言语,却被逮着了错处。“不过是听着宫中之人偶尔的嘴碎之言罢了,夕妃莫要放在心上。”
林宿等禁卫军悄悄翻了翻白眼,都说后宫之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如今他算是见识到了所谓的皮毛。唇枪舌剑不过只是最简单的而已。
“娘娘,你二人是不是先回去,这外面风冷,若是您二人受了风寒,我们的罪过那可就大了。”林宿的话若是由旁人说来一定觉得yīn阳怪调,但是他自己说来却是一本正经。
楚莲若不由多看了两眼,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竟然觉得如芒在背。这视线,除了屋内的胥阳那qiáng烈的压迫感之外还能有谁?
难道这林宿是个有问题的?这么想着,她的视线落在林宿身上的时间反而更长了些。
身后的发丝竟然无风自动的乱了开来,楚莲若惊骇的收回了视线,将发丝拂开至而后,随即有些嗔恼的朝着身后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