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上之间的事儿,您莫要过问,奴才来此,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专门等着您的。”
“等我?”楚莲若拂开被风chuī至眼角挡了其中神色的发丝。
“嗯,别多问了,快随奴才走吧,这都过了这般长的时间了,皇上该等急了。”
楚莲若心想,等急了便急了呗,又不是她要胥容等的。当然这般言语还是放在心中暗念才好。
随着李公公的脚步前行,似乎他是怕皇上久等,这速度还甚是快。楚莲若跟着小跑了两步,便索xing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儿。
“哎哟,娘娘,你怎么就不走了呢?”
“李公公,皇上对娘娘甚是爱护,便是多等等,也不会舍得让娘娘小跑着前去的,再者言,公公毕竟是有着男子的体力,娘娘自然跟不上的。”思微说话一点都不给李公公面子。
“哎,是奴才冒进了,思虑不周之处,烦请娘娘多多谅解。”李公公说话的时候,直接就去扇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算是给楚莲若道歉了。
“李公公无需如此。”楚莲若接过思微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由于疾走而生出的汗水,虽然天气已经寒凉,但是午时阳光照耀,今日本就无风,有汗也正常。
这下子李公公的步子明显就放慢了许多,到得御书房的时候,又过了一刻钟的时辰,“娘娘,您自己进去吧,奴才便在外头候着。”李公公不但自己不进去,便是连同思微与卿卿也都给拦了下来。
楚莲若驾轻就熟的推开屋门,‘吱呀’一声,她此刻心中竟然生出了闲qíng想着是不是在这御书房里还能感受一场砚台笔墨或许瓷杯玉笺砸向面门的场面。
不过,显然胥容是早就得了消息,自然不会像太后那样不分谁人,砸了便是。
“你今日去母后那儿做什么?”楚莲若半跪下行礼,胥容却没让起身。
楚莲若默默嗤笑,这就是名为胥容的喜欢……
“太后不吃不喝,臣妾甚是担心。”
胥容果然皱了皱眉,看来这胥容是直接就将寿康宫那边传来的消息给断了,不愿意听呢,“现在呢?依旧不吃不喝?”
“臣妾劝了劝,总算是吃了一些。”楚莲若端庄的半跪在那儿,胥容眸色微闪,嫩huáng色的衣裳,将她这些日子的病态稍稍遮掩了一些,整个人也变得明艳了许多,“起来吧!”
楚莲若应声而起,站在原地,不向前一步,不退后一些。
直到胥容招了招手,她才朝着书桌行去。
“孤知道你心善,但是母后那边,你去今天一遭也就够了,以后没有孤的命令,断不许再前去。”
“皇上,这是为什么?”眼看着胥容伸臂打算握住她放在案几上的手,她立时抓过桌案上的那杯碧绿色的茶水迎了过去,楚莲若做起来行云流水,毫无违和之感。
胥容接过,横了她一眼,楚莲若心中一惊,刚刚这一行为应该不至于被堪破,见他啜了一口,言道:“秋jú宴的举办时间快要到了,你去和她们商量商量,这一次的秋jú宴有藩国来使,可别给孤办砸了。”跳开了太后这一话题,楚莲若浅浅一愣,他是想和太后彻底的闹僵么?
还是说,这最后必须要有一个人妥协,那一定是被bī迫着的太后。
“皇上,您与太后之间毕竟是亲生母子,自然是没有隔夜仇的,妾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置气,但是太后这些年帮着您里里外外的,都是qíng分……”她说得真真切切,但心中明白,多疑自大如胥容,一定会有所领悟。
果然她不言就算了,这一说,胥容竟然愈加生气,母子qíng分,垂帘听政,虽然是他的母亲,虽然是特殊时刻,但是垂帘听政,说的直白些,可不就是分了他的权么?
从前无人提起的时候尚且不觉得,昨日风轻一语,一个常年在外的神医,随口的呢喃,却是那么的鲜明,他都看出来的事qíng,那些朝臣又怎会看不出来,如今太后不再清修,是不是想要在朝政上再cha上一手呢?
他将那捧在手中的杯子在案几上重重一磕,瓷碗杯琅,竟然直接碎了。
有鲜红色的血迹从胥容的指尖流出,楚莲若当即便惊讶的捧起了他的手,拿了娟帕,细细的给他擦拭着。那般的自然,当胥容指尖的殷红流过她的手指,给她的那双白皙染上颜色的时候,楚莲若心中顿了顿,随即升起的是浓烈到嗓子眼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