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田恬才从昏迷中醒过来,陆炀没有像往常一般露出笑容,脸色仍旧十分yīn沉。
对上yù言又止的田恬,陆炀递了一碗粥过去,什么都没说话,便默不作声的往火堆添柴,田恬盯着他也不敢说话,夜晚的山dòng中只能听见劈里啪啦的柴火声。
良久,陆炀才抬起头,看向面前抱着碗一口粥没吃,战战兢兢靠在墙壁上,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似可怜的田恬,yīn沉的脸色才褪下去。
“说吧,那个人是谁?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陆炀盯着田恬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就算真相再如何残酷,不把这偷自己媳妇的混蛋给弄清楚是谁他没法平静。
“……”
靠在墙壁上的田恬张张嘴,最后想起之前陆炀面容瞬间苍老的画面,盯着陆炀头上的仍旧雪白的头发还是将嘴闭了起来。
他不知道再怎么去跟陆炀撒谎了,也说不出来,陆炀只是反应迟钝了点儿又不是真傻,说多错多,事qíng都到这个地步了不能功亏一篑。
“你不说话是怕我找他麻烦?”
田恬不说话,陆炀心里的怒气就又忍不住窜了上来,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小乞丐就这么护着对方吗?!
深吸一口气,看向不反驳的田恬,陆炀实在压不住心中的妒忌冷笑道“行,你不说没关系,找不到大的老子找小的算账……”
说着,陆炀目光yīn沉的盯着田恬的肚子,田恬被他的眼神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捂着肚子退到角落,急道。
“大哥,别……”
“别什么?别弄死这小崽子?”
此刻的陆炀早就没了原来的理智,正是满心的怒火一点炸,心里正窝火气闷得很,一改往日的温和斯文像只炸毛的野shòu。
田恬当然也知道此刻陆炀心里肯定很生气,可再如何也不能让陆炀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可看着目光yīn沉的陆炀,田恬沉默着难过的低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着陆炀撒谎,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很痛苦很困难折磨的事儿……
田恬再次沉默,陆炀心中的怒火真是再大也发不出来,最后也只能闭上嘴坐到dòng口生闷气,山dòng中的第一晚就在沉默中过去。
接下来几天,两人也一直处于沉默中,陆炀不说话,也没再问关于‘jian夫是谁’这种问题。
不是陆炀不在乎,而是冷静下来的他知道田恬xing格,更加舍不得动粗去bī问,就算问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他终究还是无法放手。
自打当初在马洛镇差点儿失去少年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辈子栽了,栽在这个笑容灿烂又捉摸不透的少年身上爬不起来了。
可不问不代表陆炀就放弃了,事关男人尊严的事qíng,这个问题想暂时放着,不过在走之前,他迟早要把这个敢碰他的人的混蛋给揪出来!
除此之外,陆炀这几天身体的变化也让他心qíng有些复杂和心烦,因为他身体苍老的qíng况越来越糟糕。
开始每天他会持续一个小时的苍老状态然后重新恢复年轻,可没两天他这苍老的时间就开始延长了。
直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几天功夫,陆炀发现自己每天苍老的状态已经从之前的一个小时变成了四个小时,qíng况越来越严重!
田恬在旁边看着也很心焦,陆炀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就更加想不通了,只能把陆炀变老的qíng况当做是自己的错,是自己这个凡人害了一个神仙,心里自责愧疚得很……
心里一担忧,田恬本来就因为刚了有孩子不太舒服的身体更难受了,而陆炀看着气色不太好怀孕反应qiáng烈的田恬心里是又气又心疼。
“真是烦人的小崽子!”
嘀咕两句,陆炀最终还是决定下山悄悄跑到镇上去买安胎药,就算心里再气,可看着难受的田恬他还是狠不下心。
“大哥,他不是小崽子……”
躺在被窝里的田恬听到陆炀的嘀咕,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抬头委屈反驳,整天听陆炀小崽子小崽子的叫,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几天来头一次听到田恬说话结果就是这么一句,陆炀气结,但看着气色不太好的少年又发不出火,只能转身往山dòng外面走。
可刚走到山dòng口还是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去镇上,想吃酸梅gān还是山楂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