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余丛一突然想通了似的笑起来,“只有这些?”
“第四件,你勾结恶鬼,利用蒋安平拿他儿子做实验!”
余丛一不解地眉毛一抖,魏宁风斜起嘴角冷哼,“怎么,也不记得了?蒋安平的儿子你忘了,许家默也不记得了?”
蒋安平的儿子和许家默余丛一都没忘,可他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和他有关系。魏宁风替他解释道:“告诉蒋安平怎么复活他儿子的是许家默,但授意许家默这么做的是余丛一!不过不想蒋安平会去找你,最后让蒋安平见到了他儿子,放弃了复活。”
余丛一想了想总算是有些明白了,总结起来就是从头到尾没一件事不是没被算计过的,“蒋安平头天都没提他家的事,第二天才突然找来,是你跟他说来找我的?”
魏宁风笑了一声表示默认,继续道:“三天前我终于找到弘安的魂魄,而他为保全弘安的七魄不惜自散三魂,最后差点灰飞烟灭,只能借着最后一点力量回到你这里,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余丛一下意识地这么问,可心里已经弄懂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余老四的事,全是因为余老四的记忆被余老四的魂带来的,而属于王征的魂可能会被挤出去,可能会飞散,总之他可能就这样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他不由地捏紧了双拳,脑子里满是郑峪翔的样子,从小时候抬着下巴的嫌弃到伏在他身上低语的深qíng,他一丁点都舍不得放弃。
想都别想!余丛一在心里咆哮,眼神前所未有的深沉起来,他端立在魏宁风面前,瞬间换了个人格似的。他知道魏宁风没有骗他,那些感受他比魏宁风更清楚,于是他说:“所以,你带我来要做什么?”
“跪下,给你爸磕头认错。”
“就这样?”
“然后,回去,按着你爸的遗愿,好好地守着余家,结婚生子,把余家传承下去!”
这话说到最后余丛一终于听出了问题,魏宁风所说的到底是指他,还是余老四?身体先一步地感知到危险,下意识地往后退开,然而他虽然眼疾手快,却没能避开魏宁风向他甩过来的符,那符碰到他身上就粘住,接着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起来。
魏宁风喊:“过去,跪下!”
余丛一动作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玻璃缸走过去,对着里面的男人直直跪下去,不由自主地磕头。魏宁风走到他身旁,冷不防地笑起来,最后自言自语般地说:“我和余家,他选了余家,我和你,他选了你!现在我唯一还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让他能死得瞑目了!”
余丛一惊地抬起头瞪魏宁风,可除些之外他再动不了别的地方,他看着魏宁风关掉不知运行了多久的冷冻装置,然后打开玻璃缸,里面的溶液瞬间泄出来流得满地都是,而魏宁风接住了里面倒下来的‘人’。他的心就跟着魏宁风的动作一步一步地紧张起来,最后察觉时已经是不能抑制的慌张。
“魏宁风,你要gān什么!”余丛一不禁大怒地吼起来。
魏宁风完全不理余丛一,他抱起四肢还柔软的余弘安小心翼翼放到旁边的石台上,拿出不知何时准备的毛巾,细细地替他擦gān了全身,眼神专注得像是在擦一件易碎品。擦gān净后他又变戏法地拿出从里到外的一身西装,有条不紊地替他换上,端端正正地穿好后他才想起来似的,转头回了余丛一一句,“带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魏宁风!你敢!”余丛一没由来的怒火烧遍了全身,他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敢?”魏宁风云淡风清地回答,慢条斯理地继续着他手里的动作,给余弘安系了一条领带,整个一套看起来像件礼服,他盯着已经毫无生气的‘人’,却如同只是睡着了般,轻轻地抚着余弘安的发间满意地笑了笑,低语地自言了一句,“师兄,等我。”
魏宁风转身从角落里提出一个大塑料桶,盖子刚一拧开余丛一就闻到了汽油的味道。
“魏宁风!你住手!”
魏宁风没有住手,他把汽油绕着石台浇成了一片,余弘安身上也浇遍了。最后他把威肋余丛一的那个‘灯泡’放到了dòng口的位置,回到余丛一面前说:“这是郑峪翔的七魄,我没有骗你,开始碎的那个是你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