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丛一洗脸刷牙后出去,见郑峪翔对着已经皱成一团的衣服发愣,他心说活该你带一堆枪,然后打开衣柜他也愣住了。
衣柜里的衣服他和郑峪翔倒是都能穿,可是一片扫下来居然满柜子都是唐装,从chūn到秋季节分明,他实在想不出原来的‘余丛一’到底是个怎么样未老先衰的奇葩,不爱说话就算了,还穿这些?最后他翻遍了整个衣柜总算找到了两套合适这个年代的衣服,他大方扔了一套给郑峪翔,自己随手往头上一套,套头的连帽衫他还真没穿过这么青chūn活力的衣服,要是再穿双板鞋他也能去上大学了。
然而,郑峪翔嫌弃的把连帽衫给塞回了衣柜,几番为难之下,他给自己选了一件看起来比较低调的唐装,素色的长衫倒是尺寸刚刚好。他竖在镜子面前扣好扣子,感觉居然还能看,余丛一好事地也凑过来,盯着镜子里看了半晌说:“要是再戴个小圆眼的墨镜立马就变郑半仙了。”
郑峪翔没墨镜,戴的依旧是他平光的金丝眼镜,他抬头挺胸地笑了笑说:“你是神棍,我是半仙,正好不是?”
“正好,简直绝配!”余丛一不知哪根筋在兴奋,搂住郑峪翔的脖子哥俩好地往门口走,开口闭口都先叫声“郑半仙”,上瘾似的,烦得郑峪翔懒得理他。
余忠就像是在屋里长了眼眼,两人走到门口他就立在外面,恭敬地说:“老爷,午饭备好了,李爷一早就在等您,您是先用饭,还是先见李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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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替死鬼
屋外秋高气慡,阳光正好,两个怎么看怎么不搭调的男人从小楼的楼梯一前一后地走下来。李泉立在院子一角的小鱼池边看jú花,听到声音立即望过去,不禁感觉太阳有些晃眼。要说郑峪翔那身看着还能想象一下来自民国的哪家大少爷,可余丛一被他定义成了流氓土匪的形象实在和白色的连帽衫不配,从头到脚都是奇葩的违和感,有种大灰láng装羊的感觉。
“余老爷,你这是穿了谁的衣服?”李泉好奇眨巴着眼打量。
余丛一这时才真正在光线下看清了这座宅子,比起晚上的森冷,阳光下却显得一片祥和。不过祥和到李泉杵到他面前,那一股憋着笑的神qíng让他如何也祥和不起来。他横了李泉一眼回道:“关你屁事!”
李泉早猜到了余丛一的回答,不在意地接道:“那来说点关我的事的事。”
“没空!”余丛一没有半点主人的自觉,实际上他也还没找到主人的自觉,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跟李泉没什么区别,都像来做客的。刚下楼前他回答余忠的是要先吃饭,不想李泉堵在路上,现在忿忿地想要不要把他泉一脚踢开。倒是郑峪翔客气地对身后不远处的余忠说:“忠叔,能麻烦您饭菜移到这里来吗?”
余忠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面向余丛一询问:“老爷,要在院里用饭?”
余丛一也不是没被人伺候过,可谁伺候得都没余忠这样让他深深地感觉自己像是封建残余,这座大宅子好像除了余忠和余锦荣也没别的人,他不由地想余忠一个人打理得过来吗?这老头好像还能分|身似的地无处不在。他不禁地轻蹙着眉回答,“哪儿都行!诶,李泉你吃饭了吗?”
“吃了。”
余丛一本来怀着友好的态度打算叫李泉一起吃饭,却不想还没开口就听到了果断地拒绝。他目光斜向李泉,忿忿地他以为他们已经算朋友了,吃饭居然不叫他!而李泉像是看懂了他在想什么,憋着笑继续道,“我怕打扰了余老爷你!”
本来态度友好的余老爷双眸冷成了飞刀向李泉横过去,他心里给李泉定义了一个非常深刻的形象,无论李泉说什么他都能想到污得不行的事上。这印象也不知从何而来,反正抹不去了,他嘴里啧了一声,余光往郑峪翔那边斜了斜,见人似乎没有多想,他也自觉地错开这个问题。
于是几人围着院子中间的石桌坐下来,太阳暖得让人觉得世界美好,郑峪翔却突然凑到余丛一耳边悄声地说:“小余,你不觉得李泉长相斯文,思想huángbào嘛!”
余丛一没忍住一时笑喷出来,若有似无地瞟过李泉,越看越觉得那人假正经。而李泉看到余丛一笑得夸张,以为是郑峪翔又给人说了什么不正经的笑话,他浑身正气一凛qiáng行将氛拉回来,摊开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在桌上,严肃地盯向余丛一和郑峪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