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大风哥煞白的脸又出现在他眼前,翻起的白眼不知盯向何处,但却jīng准地抓起他的手,他能感觉到手掌传来的冰冷,如同冰块划过掌心,顿时毛骨悚然。可是因为太黑,漆黑的身影被模糊视觉放成最恐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就如案上等待解剖的尸体一般,无法动弹,感官神经却变得要命的敏锐,掌心摩擦过的尖利触感扩大了数倍,最后毫无预兆地深深刺穿他的皮ròu。
他紧咬着牙忍着没让自己叫出来,如果他能动,他一定会拔出藏在衣服里的枪,对准那双白眼扣下扳机,只可惜他不能。直到大风哥的身影转到了他背后,尖利的磨擦出现在他的头顶时他才清醒地意识到生命的威胁,嘴里不禁骂起来,声音是他现在唯一能动用的武器。可他越是想忽略,感官越是集中在头顶,再轻微地刺激他都觉得像是被刺刀划过。
当头顶传来剧烈地刺痛时,他却坦然地一笑,像是死亡带给他的不是痛苦而解脱。
终究他还是没死,只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深深地刺穿,从头顶到眉心,然后是舌头,往下是喉咙和胸口,再是肚脐,最后一下竟然刺在他的命根上,他有一瞬间想这该不是某种让他阳萎的针灸吧!好在刺了七次就结束,他大概没有阳萎也还活着,被刺过的地方连痛都不觉得,只觉有股凉凉的触感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来。再然后仿佛仪式完成,禁锢他的力道骤然松开,几乎是同时他背后刮起一阵冷风,接着响起一声凄厉地嚎叫,然后他的身体恢复了知觉。
首先,郑峪翔立即回过头,但身后空无一物,环顾四周除他之外再无别人,连大风哥的身影也消失不见。而他的手里正握着一根如同毛衣针一样的黑色铁针,再摸了摸他被刺穿的地方,除了手心上有个血印之外,其余全都像是他的幻觉,安然无恙。
他不觉地愣住不动,刚刚所发生地一切都在他的常识之外,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真的见鬼了,可他并不相信世上有鬼。半晌后,他终于深吸一口气,把那根铁针收起来,随即又发现身后一米处有一张huáng色的符纸。他过去捡起来借着手机的光线打量许久,即使不确定他还是认为和车库里那张huáng符有什么关联,他想了想将符纸也收进了口袋。
而后,郑峪翔打算离开时又看到了先前血泊里的女人,但这一次不在血泊里,而是在公路的远处,如同歌剧舞台上的演员,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打在她身上。他细想了刚才的经历,全是由他在公路中间看到这个女人开始的,他思忖着手伸进了衣服里握着枪柄,然后朝女人的方向走去。
那个郑峪翔怀疑是鬼的女人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妥的举动,她只是像带路一样把郑峪翔领到了路边的一处灌木丛,接着就消失不见。
郑峪翔用手机照过去,看到了被杂糙掩盖的尸体,他上前轻轻地拨开,露出的脸正是带他下来的女人。从来他都不喜欢管闲事,但刚才的经历让他觉得如果丢下不管,那个女人一定会缠着他不放。虽然他还是不愿相信他看到的女人是鬼的事,但在多年的电视剧教育下他还是想象出了一个车祸藏尸的前因后果,最终他蹙起眉将女尸抱起来。
他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死了多久,但从公路上的血迹来看时间应该不短,可他抱起来的女尸除了冰冷之外却一点不僵硬,甚至像是抱着活人一般,还能感受到女人独有的柔软。好在他是个正常的同xing恋,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最后将女尸放在开始看到女人的血迹处。
若是有车辆经过一定能够发现,但之后如何,就与他无关了。
郑峪翔安放好女尸,准备去车里取行李离开时脚下忽然失去力气,脑子天旋地转起来,往前蹿了几步栽倒在地。他蓦地伸手往腰上摸去,温热的血液一下就浸透他的手,他记得那是车子撞上时被擦破了皮,可现在却像被砍了一刀似的往外涌着血。他眼中映着远远靠近的车灯,心想要是车上的人没有发现他,直接从他身上辗过去会不会死得很难看?那样死后见到王征是不是很丑?
“翔子!翔子!”
郑峪翔的意识开始模糊,蒙胧中听到了王征的声音,他微微抬了抬眼,看到王征将他抱起来,想他终于来接他了,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了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一出场就要死一次的攻~~~
第4章替死鬼
余丛一在看到郑峪翔的手表后雷厉风行地放弃了马上离开余家的念头,然后和李泉面对面的坐下来,一改见谁咬谁的态度。李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余老爷,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