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定了王妃,总是希望王妃好的。”螺儿却正色道。
“那你还这样说”碧柳怒道。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王妃在王府里过得并不快活吗?”螺儿摇头叹息,“连抱冬不常在王妃跟前,也看出来了,我就不信碧柳姐姐你看不出来”
“可是……女人家嫁到夫家,不都是这样过的么?”碧柳一滞,好半天才回答。
螺儿看着dòng壁,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但知道王妃不快活,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其实,王妃和王爷至今没有同房,我怀疑王太医那番一个月不能dòng房的说法,是王妃授意的。”
碧柳更加吃惊:“怎么会?”
“王太医受了王妃半根紫参,这点小事,难道他会不答应吗?再说,大凡病后初愈,房事还是少些的好。”
“啐,你还是个姑娘家么”碧柳飞红了脸骂道。
螺儿侧身躺到麦秆子上:“不管王妃做什么样的决定,我总是跟着王妃走的。就算真的出了王府,凭着我和抱冬的一手针线,难道还怕养不活王妃么?”
碧柳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候了半天,却没有听到螺儿的声音。爬过去看时,这丫头已经呼吸均匀地入睡了。
“居然把一腔心事留给了我……”碧柳嘟哝,蹑手蹑脚地走到严真真的另一边,却见她正拿着一块石头,在地上划着什么。
“王妃怎么还未就寝?”碧柳嗔道,“这会儿已经晚了,又累了一天”
“刚刚听到螺儿和你说的话,我的心思也活了,正盘算着出了府,咱们几个能不能过活呢”严真真笑嘻嘻道。
碧柳吓得目瞪口呆:“王妃可别听那丫头瞎说,王妃的身份何等的贵重,这样的糊涂心思,可生不得”
“开个玩笑,瞧你被吓的”严真真吃吃地笑,仰身躺下,“以前听说农家不用chuáng褥子,只用这些麦秆子,果然比垫了三层褥子还舒服。”
“有吗?”碧柳撇唇,“奴婢倒是觉得,家里的chuáng褥子才好呢赶年下,咱们再做一chuáng厚棉花胎的,不知有多暖和呢”
严真真但笑不语,各自睡下,心思却早已经活了。
第二天大早,严真真睁开眼睛,就忙着出去,不顾碧柳在身后一迭连声地喊:“王妃,还不曾洗漱呢”
“在山里,哪里有这么多的讲究啊”严真真头也不回地往前跑,螺儿正端着一盆溪水进来,见状急忙跟了出去。
“王妃慢走,小心跌了。”卢柱子正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打拳,见到严真真的时候,急忙停了手脚喊。
“知道,你当我是小孩儿啊”严真真笑着朝他做了个鬼脸,一甩头又往前跑。谁知话音刚落,就被横斜的树枝绊跌了一跤,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虽然不至于鼻青脸肿,手肘也被擦破了皮。
身后,是碧柳惊天的尖叫:“王妃”
严真真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手肘,朝着赶来把自己扶住的螺儿笑道:“别担心,也没摔痛。”
碧柳一阵风似地卷了过来,哭丧着脸:“王妃,摔了哪里?要不要传太医?”
“你当这还是在王府呢,山里还备着太医?”严真真没奈何地抛了个白眼,“再说,我也没摔疼”
“王妃身子金贵,赶紧下山叫了郎中看看罢。”碧柳唉声叹气不迭。
卢柱子也赶了过来:“王妃,不打紧罢?”
碧柳立刻找到了出气的对象,毫不客气地对他横眉竖眼:“怎么会不打紧?我家王妃是何等娇贵的人儿平常别说摔这么结实的一跤了,就是在路上打个晃,身边都有人赶紧地扶住……”
“碧柳”严真真哭笑不得,“哪里有这样夸张……我这不是没事嘛你赶紧地回去洗漱洗漱,我去看看紫……呃……紫杜鹃开了没有。”
好险,差点就把“紫参”两字脱口而出。
“昨儿都看半天了,还看啊”碧铆无奈,“王妃,回山dòng看看,擦破了哪里没有?赶紧地上了药,免得留下疤痕。”
“手肘上留点疤有什么关系?”严真真满不在乎,“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痛,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