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什么缎子?”孟子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追根究底。
严真真有点傻眼,讷讷地回答:“也没有看中什么好的,下回再去。”
“让人把绸缎送到府里来挑就是了,何必亲自去?”孟子惆臭着张脸,“下次出门,别光顾着玩”
“是。”严真真猜测是由于齐红鸾被禁足的事,他才动了怒火,因此一句话不敢反驳,乖乖地答应了下来。
孟子惆看她委屈着一张小脸,倒有些不忍,放缓了语气:“齐侧妃既被禁了足,你便来主院服侍本王用餐罢。”
“啊?”
“怎么,不愿意么?”孟子惆又不高兴了。
严真真gān笑:“那个……若是王爷习惯了齐侧妃的服侍,不如我就让她过来。早上的时候,是因为气得急了,才让她禁足的,请王爷见谅,我这便让人去叫她过来。”
孟子惆脸上的表qíng,变得有点奇怪:“王妃,你可真是大度。”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字一句从牙齿fèng里挤出来似的,透着股碜人的寒气。
“王爷过奖。”严真真赔上笑脸。
“令既出,怎可随意更改?朝令夕改,日后如何号令王府内院”孟子惆怒瞪着她。
严真真立刻受教地点头:“是,我明白了,只是怕王爷不惯旁人的服侍,才让人去叫齐侧妃过来。”
“本王倒是习惯王妃的服侍。”孟子惆缓缓道,“齐侧妃禁足令解除之前,王妃在主院服侍本王用餐罢,莫忘记了。”
“呃……”严真真这时候十分懊恼,怎么禁一个足,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呢?平白无故的,就多了件活计。早知道,无论如何不能禁这么久,一天也就够子。她扁着嘴,看着孟子惆缓步走进了院子,郁闷地差着点自己的嘴唇都给咬破。
虽然有戒指空间这么个宝贝,但她还是很忙的啊
碧柳却执着严真真的胳膊摇:“王妃,王爷让王妃服侍他用饭呢,还不快去?”
“晚一会儿饿不死的。”她咕哝了一句,看着院门边的两株红梅树,泄气地想,自己和这些古代的女人,到底不是一条道儿上的。她就想不通,服侍人也值得这么兴奋么?
叹了口气,她端上了一张微笑的脸,跟在孟子惆的身后走进了院子。晚饭果然已经传了过来,丫环们正忙着摆碗筷。
严真真顺手接过了一只空碗,摆到孟子惆的桌上。这一套,做来已经驾轻就熟,平常就是这么服侍太妃吃饭的么
“你也一同坐下用罢。”孟子惆看她放置完碗筷,站到自己的身后,淡淡地开口。
“哦,好。”严真真也不客气,坐到了他的对面。
孟子惆皱眉:“离那么远做什么?就坐这里罢。”
严真真又答应了一声,移到他的旁边。看他皱着眉严肃了脸,也闭口不言。手在桌下面画着圈圈,想念着在听风轩里用餐的惬意,越发觉得禁足的时限,未免太长了些。
“今儿去做了什么诗?”孟子惆看她低垂着头,仿佛光洁的桌面上有什么好看的花纹。
“正好桑府的两株白梅开了,便作了一首咏白梅。”
“你作的什么,说来听听。”孟子惆倒被勾起了兴趣,想到刚才她进门时满颊的红润,想必这诗作得不错。
严真真想,她还得再盗版一回。
好吧,盗着盗着,也就盗习惯了。
“我作得不好,恐怕惹王爷笑话。”严真真谦虚了一句场面话,才把诗读了一遍。
“好一个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孟子惆听罢,便失声赞道,“想不到王妃才qíng,不下洛王妃,竟有这样的玲珑心肠”
“王爷过奖了。”严真真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毕竟不是自己出品,心里多少还是虚的。
“你这诗,作得好。”孟子惆缓缓点头,“往后你也可在府里邀上一社,与这些京中名媛走动走动,总不是什么坏事。凌寒独自开,也不必总把自己的才qíng藏着掖着。吟诗诵词,本是高雅事么。”
严真真大汗,她满脑子里塞的都是银子,哪里有这副高洁的心肠呢
“我已邀了桑家的小姐过府来作客,邀社便免了罢,凭空地多出多少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