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柳被说得直眨巴眼睛,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听起来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味儿。
严真真的唇角露出了笑意:“我要的,是一心一意,全心对待。既然他做不到,那么我也不会给出自己的心。”
“啊?可是……”碧柳张口结舌。
“碧柳,你还是替我算一算今年庄上jiāo来的银子,可够一府的花销?每个月的采买,可以让联华超市送来。”
“什么?”碧柳顿时惊呼,“若是王府里的管事去买东西,那王妃的底子,可不就要漏了吗?”
“咱们只是正当做生意,又不以次充好,怕什么”严真真笑嘻嘻道,“王府里这一单,可能赚不少呢”
“可是万一被王爷发现了,到时候……”
“也是啊……”严真真也有点担心,“若是到时候不付款子,那我不是血本无归了?”
碧柳瞠目,她的担心,和严真真的担心是一回事儿么?
“王妃”
严真真眼睛一亮:“不妨,咱们只是欠一批,大不了就是最后一批的款子给赔尽,兴许早就赚回来了呢而且,可以借着临川王府做个口碑。京城别的不多,但达官贵人可不少。只要多几家王府过来采办年货什么的,咱们就是白送临川王府,也没有什么。”
“王妃……”碧柳yù哭无泪,自家的主子,怎么就生生地被这么毁了呢?诗礼传家,变成了铜臭熏人。
商人,哪怕坐拥金山,地位也是最低的。
更何况,一个女商人?似乎天旻开朝以来,还从未有过。
“对,就这样”严真真双手互击,“碧柳,你把王府里的各月用度作个统计。当然,采买的价款,也都记在一边。咱们的质量不必担心,价格可以稍稍便宜半成。就是日后让王爷知道,也说不上什么来。”
螺儿点头:“王爷上回不是同意了吗?王妃拿着jī毛当令箭便是,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况且,也没人知道,那是王妃的铺子。”
“纸包不住火的呀……”碧柳简直想一头扎进地dòng里算了。有其主严真真,已是不幸。还有其仆螺儿一chuī一唱,她势单力孤,每每只得屈服。长此以往,可莫要弄出什么大事来啊……她甚至已经有预感,但凡不出事,一出准是大事
“就是知道,也没有什么。王府里的生意,照顾一点自家人,不是更顺理成章么?”严真真笑嘻嘻道。
“王妃,你的胆儿如今可真是越来越肥,在王爷的眼皮底下,也敢做这个……”碧柳跺脚,“咱们的银子赚得还不够么?”
“赚钱……是永远不会嫌多的。”严真真笑眯眯,“我还想开连锁超市呢,把生意做到外邦去。”
碧柳哀求:“王妃,你就收收心罢,一个女人家,要做那么大的生意做什么?就是咱们天旻最大的富商,也不过如此,见了三品的官员,还不是要点头哈腰?”
“是啊,可如果三品以下呢?”严真真严肃了表qíng,“原本按他的出身,哪怕见了九品的通判,也要袖着手请安的。可现在,三品以下官员,见了他还能保持倨傲么?”
“可王妃的身份,便是三品官员,也不敢在王妃面前拿架子的。”
“嗯,如果没有了王妃这重身份呢?要知道,这身份可不见得牢靠,没有临川王,哪来的临川王妃?就是临川王一直在,也不能保证王妃就一定是我严真真。”
“王妃可不能说得这样不吉利”碧柳急了,甚至不顾尊卑上下,便去捂严真真的嘴。
王妃不成其为王妃,那不是被休回娘家吗?哪个女人,能经受这样的耻rǔ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而已,看你被吓的。”严真真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胆大”。在这个时代,女人被休回娘家,已属丢人。更何况,她的身份,又如此敏感。
碧柳的脸色这才慢慢地回了过来:“王妃,往后可别再开这样的玩笑,奴婢经受不起啊再开两次,心脏都要破了。”
螺儿却笑吟吟道:“碧柳姐姐,也只你经不得吓。”
“难道你就不吓么?”
“奴婢自然是不吓的,王爷如今待王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