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修夜也不多责备他,往往直接上二楼去良泽的房间。有一次,他和闵焱在二楼打游戏,问:“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别管我爸,他就是这个家长作风。哼,他还以为是旧式家庭,耍起大家庭家长的威风了。”
温雅安听起来心里一惊。
闵焱话锋一转,复而又笑嘻嘻的,“不要太紧张。是人都要休息。你和小泽都要休息的。”
温雅安心里疑惑,闵焱不是良泽的弟弟么,他说‘小泽’,有点奇怪,不像手足之间的亲qíng,那温厚的语气倒似唤着qíng人一样亲密。温雅安心里想岔了,兀自走神。他试着开辟新的话题,“你爸爸和良泽关系很好罢?你们一家真幸福。”
闵焱当场黑了脸,冷笑,“是好得很。我爸对他的耐心总比对我多。”闵焱手下的人物很快死掉出局了。
温雅安心里更确定一个他心中良久的猜测。那天他将围巾遗落在良泽房间,返身去取,却惊在原地,动弹不得。
透过未关紧的门fèng,他窥见良泽踮着脚在亲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男人紧紧搂着少年的腰,揉着他的臀/部,房间里的窗幔没有拉上,外面的昏暗的日光she入室内。一时间,这qíng/色/的场面摄住了温雅安的魂魄,他跌跌撞撞跑下楼去,走了离远君别墅很远,才靠在一棵棕榈树上,大口喘气,抚平着胸。
还有一次,他在教良泽写一道解析几何大题的时候,闵修夜走进房间,拿了一把椅子,在不远处坐下,手里在玩手机。不多时,闵修夜又拿手机过来给良泽看,是拍了良泽在思索题目的凝重神qíng的照片,咬着笔杆,说不出的憨态可爱。
闵修夜给良泽换了支笔,将良泽咬的笔收在西装口袋里,还凑到对方耳边说了什么,结果良泽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盯着闵修夜。
最近,恐惧担虑越来越频繁地袭上良泽的心头。他对于闵修夜也越来越惧怕,尽管表面上他仍旧游刃有余。这一点,很明显,闵修夜同样察觉到了,他在用自己的举动无声地威压着良泽。他想良泽先向他献媚称臣,他们彼此之间暗暗较劲,互相角力。
最让良泽害怕惊惧的是,对方竟然想示众公开,他根本无法想象,那时候世界会变成怎样的混乱喧嚷,他人又会如何看待它。或许好一点的认为,是闵修夜用qiáng/bào的手段占有了无知心xing不稳的少年,而更恶意的揣测认为他闵良泽是多么寡鲜廉耻,引/诱了他的父亲,这是多么不可饶恕。他从他母亲手中抢走了她的丈夫。他是多么的无耻。
良泽一想到这些,嘴唇一下子变成惨白,两片薄凉的嘴唇抖抖索索。他心里对闵修夜的恨意突然涌了上来,恨他qiáng迫自己进了一个怪圈,一个死局,无法可解,qiáng力突破,那只有幻灭的一条路。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路径,可是,依良泽的心意,他是一点都没有对闵修夜产生qíng爱的固执。他偏偏不选择那条破解的计策,他不想佯装。这也是闵修夜长久以来,迟迟不敢真正下狠手的因由。这是良泽进入闵家后,最难走的一根钢丝,最艰巨,最危险,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最教他苦恼的是,闵修夜对qíng/事的热衷,他总在不断蛊/惑,煽动着自己的感官。尽管良泽自己早已不是少年心xing,可他的躯体还葆有少年的敏感/青涩和贪/欢。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日控制不住自己的官能感受。
那是凌迟,是诱/jian,是苟/合,是脏污的jiāo/媾,是shòu/xing/的释泄。他害怕恐惧闵修夜对他在人前作出的亲密姿态,害怕他人的察觉,他不敢公然要求闵修夜收敛,那就是另一种妥协与戳破。后果并不是现下的自己能够一力承担。
那次,当闵修夜凑到耳边狎/亵地说:“我真想你现在替我chuī/箫。”良泽惊慌失措地快速垂下头,又仰头看坐在同一房间的温雅安一眼,用几近凶狠的要杀/人的目光瞪着闵修夜。他是真的怕了!
第31章一把伞
高一那年的寒假很快就过去了。在良泽的对未来无限惊惧的心qíng中,在闵修夜自以为运筹帷幄,计无遗漏的得意中,时间和岁月就从指甲盖上溜得无影踪。
开学几个星期,良泽自觉数学有了质的飞跃,不仅从知识掌握的角度,更是从思维方式上的转变,这一点他得感谢温雅安。每一门学科有各自独特的思维方式,例如英语,口语和记忆单词的能力是qiáng劲的基本功。他对于数学的学习,有一点领悟,但还是在摸索。其实只要凭着后进的努力,时间的研磨,方法对一点,课本上的,试卷上的题类,都易于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