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做出的疾言厉色使得御紫炎心中隐隐一痛,却已不知那隐痛是来自幻瑛,还是源于自己。口硬心软……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
“幻瑛。”
低沉的呼唤,没有一丝感**彩,不喜,不怒,仿若眼前全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灰色,再没有别的色彩,但仅是这样一片灰色,已是足够。
窒息的感触袭上心头,御紫炎眼眶微涩。“幻瑛”,两个字,在此刻好像却有千金重量。
【不要喊我。我不想听。】
【不要开口说出让我恨你的话。】
【我告诉你我的真名,不是要用在这时的。】
幻瑛的心声如同làngcháo一般席卷心头。压抑在心底深处的呐喊,听起来是那么的灰心、沮丧、失望。
突然,感到很悲哀。不只是感染了幻瑛的qíng绪,而是,为了幻瑛自始至终从未相信过将暝。
扭身看向面色深沉的男人,那一对深邃黑眸之中此刻也满是不信与震惊。
是啊,又有谁能够想到,万年前的将暝与幻瑛,天原本以为将暝为了得到龙血而险些害的幻瑛丧命的“事实”背后,竟还隐藏着这样的缘由!
唇线勾起,笑容,僵在唇边。御紫炎喃喃说道,“原来,连这一点……都很像——”
“炎儿——”
被爱人喃喃自语声换回心绪,御天行低声呼唤道。
“天。”
御紫炎闻声扬起笑脸,指着不远处巨大的白狐有些无奈的说道,“幻瑛与我,不愧是有着同样的灵魂呢。你瞧,便连轻易怀疑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一点,都是一样。”
“不,不一样。”
御天行出声否定了爱人的话,换来御紫炎疑惑视线。
“嗯。”
不需在多说些什么,不需任何保证,不需任何宣言。他,已然jiāo出了一颗心,已然,相信了“永远”。
人心,其实可以很脆弱。怀疑,只需一念闪现。
人心,其实也可以很坚qiáng。笃定,亦只需一念之间。
需要什么理由么?其实并不十分需要。其实,又或许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最好的证明。
万年前的将暝为了“宿命”可以对幻瑛起了杀机。五年前的天为了一个“qíng”字可能会qiáng迫于他。然而今时今日的他们,却已经历过磨合,懂得了珍惜、与理解。
所谓“将心比心”,试问天下间,还有哪一对qíng人能够比心意相通的他们更能做到这一点呢?
“哎呀!原来这就是幻瑛的真身啊?!呵呵,这可真是威风十足呢!”
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语声彻底打破了两人一狐之间僵持怪异气氛。
一时间,不只是将暝等人循声看去,便是御天行父子二人以及祈怜铭靖、上官敬也朝一旁望去。
轻盈的身影片刻便已来到众人面前,正是先前一直未曾见面的瑶光。
“瑶光师叔。”
将暝欠身一礼。
而敖碧与幻瑛被这么一搅和,也没了争斗的兴致。白狐摇身一变再次变回俊俏少年。
谁知瑶光见状竟是大呼可惜,“哎呀呀!幻瑛你怎么变回来啦?虽然你少年的模样也很招人喜欢,但是这么一只巨大的白狐看起来却更是威风啊!”
“哼!被你这么一通大呼小叫,准会引来很多你们的徒子徒孙。本狐才不要免费被人参观!”
“呵呵。幻瑛啊,几年不见,你的这张小嘴儿可是更厉害了呢。我喜欢,我喜欢!”
瑶光毫无形象的拍手称赞道——当然,之前她也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这位是——”
被瑶光以往在一边的敖碧不甘寂寞的问向将暝。
将暝视线只在敖碧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淡淡飘向远方,只平平无奇的语气说道,“师叔瑶光。”
话音刚落,瑶光便向敖碧投来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
敖碧何许人也?龙族长王女自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接收到瑶光视线便已明了对方心底所想——没有任何意义的介绍,方才将暝明明已经道出瑶光姓名,此刻她问起此话只不过是为了引得将暝多关注她一些,谁料将暝仍旧是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看这样子便连将她介绍给那位瑶光师叔的打算都没有。
心高气傲的长王女眼中再次掠过道道金芒,今日屡次颜面被驳,xingqíng并不能算是温顺的龙女此刻可以说已经濒临爆发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