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对于幻瑛所说,瑶光张口意yù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是无言以对。
“瑶光。”
就在瑶光矛盾焦急之时,公雅悠悠出声。
闻声回头,瑶光向公雅投去疑惑目光。
“瑶光,事已至此,我们已无法再做任何。还是让他们自行解决罢。”
“师兄?!”
见公雅竟是打算放手不管,瑶光禁不住惊异出声。
可是,不待公雅出言解释,坤仪却是在一旁劝说道,“瑶光,师兄到底是一派掌门,除了暝儿与幻瑛xing命,他身上所背负的更多。而且你应该也清楚,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我们确实也已无计可施。”
“但我们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看着暝儿送命于此吗?!”
一向最是疼爱将暝的瑶光气不过质问着两位同门师兄弟,“你们明明知道——”
谁知公雅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对瑶光说道,“瑶光,你忘了暝儿说过什么了么?他——命不当绝于此啊。”
“……”
听了公雅的话,瑶光先是一阵疑惑,而后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眼中闪烁着灼灼光彩,“你是说……”
“不错。”
拦下瑶光话语,公雅抢先一步点头示意。
注意到公雅投来意义深长目光,瑶光亦是了然。但没过多久,瑶光眼中再次泛起一丝疑惑。
见公雅三人好像猜谜一样说话尽是只说一半,祈怜铭靖与上官敬满脸好奇模样。然而御天行与御紫炎却是对前因后果清楚非常。
将暝曾对公雅等人说过,手刃杀父杀母仇人乃是宿命所归。而如今景天与梧泉全都活得好好的,那么也就是说将暝尚未做完当做之事。这么说来,今日又岂会是将暝命丧之时?
可是,瑶光感到疑惑同样有她的道理——毕竟由方才幻瑛表现看来,他分明是准备与将暝放手一战。而将暝又非幻瑛对手,那么,将暝又怎能在幻瑛毫不留qíng对战qíng况之下活命呢?
但,无论瑶光心中有多少疑惑,却已经认定将暝不会有生命危险,方才满脸焦急模样,便也消去了大半。
见到如此qíng景,御紫炎唇角微扬。
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比起幻瑛,公雅等人自是对将暝看得更重。而当两者殊死相搏qíng况之下,他们自然会更加偏向将暝。
而幻瑛,是生是死,此刻他们已无多余心思考量。更何况,并不清楚来龙去脉的三人,也没有想过幻瑛此刻当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提出要求。他们恐怕一心想着,只要将暝能够保下命来,幻瑛大不了甩手离去便也罢了。
一人一狐从此一拍两散。悲欢聚散之事,对于随xing洒脱的大央派门人而言,虽然可能会引起一时心qíng起伏,却也仅此而已。
感应到爱人心思的御天行眸中闪烁着意义复杂的光彩。在他丹田之中的龙婴,则是露出若有所思模样。
不是不知道眼前少年生xing淡然。也不是不知道眼前少年前世经历种种。但龙婴却还是有些意外,这人儿竟是会对决意取他xing命的男人没有半点怨恨之qíng。
虽然能够理解有人能够为了所爱之人倾尽所有,但面对生死却仍然如此淡然平静的人,却当真时间鲜有。那并非是一种懦弱的自我放弃,而是完全超脱其上,看破生死的安然。
万年前的这一段往事,他这个龙婴并未亲眼得见。如今忆起的,也不过是万年前将暝修成龙婴后由他记忆中获悉之事。所以对于幻瑛当时种种表现,乃至心qíng,他自是无从得知的。
而今日在浮世轮幻境中见证了一切,竟发现了炎儿对待生死是如此通透,并且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原本以为十分跳脱不安分的幻瑛,竟也是同样的想法,他,确实有些意外。
感受到龙婴所思,御天行蓦地收起眼中复杂光彩,低头与前者对视。
“……”
迎上御天行审视目光,龙婴一脸满不在乎。
两者无声的jiāo锋仍旧毫无结果。然而御天行看待自己体内龙婴的目光中却是愈发多了几分戒备。
明明该是属于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但御天行却总是对这龙婴有着几分排斥感。
虽然这龙婴口口声声说着要霸占炎儿自是令他不快的理由之一,但潜意识中,却好像还有另外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令他无法忽视,却又体味了良久仍未找出半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