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御雍岚之言,元澈轻叹一声,温柔捧起爱人脸庞,如水温柔的眼眸中泛着道道涟漪,“缘分天注定。即便是有所亏欠,也是我而非小岚,知道么?”
谁知御雍岚却是摇摇头,满脸认真说道,“不,澈的事便是我的事。到了今日,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么?”
御雍岚的话使得元澈先是一愣,而后蓦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的小岚竟也有一日能够说出这般动人心弦的甜言蜜语!呵呵,真不知今日是刮了什么风,让我的小岚突然开了窍,嗯?”
听到爱人戏谑之言,年轻的帝王佯怒道,“竟敢嘲笑我?今晚是不是想独自回去尚书府过夜,嗯?”
虽然知道爱人这是假意威胁,但元澈却不敢有半点怠慢,连忙抬手投降道,“不敢不敢。微臣知罪,还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过微臣这一回罢,哈哈!”
然而示弱服软到了最后又成了玩笑话,结果自然是换来某人一记白眼。
说笑过后,元澈再次问起先前之事,“话说回来,小岚手中的信笺到底说了些什么?影卫的传信竟能让小岚露出如此开怀笑容,实在让我好奇得紧。”
御雍岚闻言也不避讳,将手中信笺jiāo到元澈手中,而后微笑说道,“嗯,是三皇弟以影卫名义传来的消息。”
“哦?”
听到御紫炎之名,元澈眉梢轻挑,展信阅读,同样没有半点“避嫌”的意思。
“——”
看完御紫炎信笺,元澈同样勾起唇角,“呵呵,没想到启仙那位体弱多病的帝王身上竟还有这么一段离奇身世。”
“是啊。不止如此,经过南海外龙域一行,那启仙皇帝竟是拐着他的那位失忆的舅舅跟随父皇与三皇弟他们一同上路前往燕昭了。”
虽然方才已经看过一遍信中内容,但此时听爱人发出感慨,御雍岚还是禁不住笑着说道。
“呵呵。”
元澈微微一笑,拥住爱人目光望向远方,悠悠说道,“小岚可还记得当日四皇子在金殿上意图bī宫时三殿下曾经说过的话么?”
“记得。”
安然将全负重量托付在爱人怀中,御雍岚点点头,“当时三皇兄对质疑他通敌叛国之时曾经说过,‘所谓用兵之法,并非止于两军jiāo战。邻邦相处,关键在于一个制衡。无战,方为兵法之至高至善境界。武力,不过是一种手段,一种媒介,令对方不敢轻举妄动。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稳衡邦jiāo时的一份筹码,一张底牌。’”
将御紫炎当日在金殿之上所说之言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而后继续说道,“当时对于三皇弟之言,我其实并没有了解得十分透彻。”
“是啊。说来惭愧,枉我身为兵部尚书,自认熟读兵法,但对于三殿下那一席话,也只是听了个一知半解。说来还是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的七殿下将这一番话要义点明,指出如今太平盛世之下御寰发展商业jiāo通、与邻邦jiāo好方为上上之选。”
“不错。”
御雍岚颔首肯定,“虽然清楚三皇弟与七皇弟当时是借此洗脱众臣加诸在三皇弟身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但不可忽视的是,三皇弟这一番治国之论,当真是警世箴言。对于这一点,随着我作为御寰帝王处理国政日久,体会也愈加深刻。乃至今时今日,这一番话深深刻进了我的脑中,成为我做出任何决策的大前提。”
说到这里,御雍岚微微一笑,“其实起初我虽然已经想明白了那一番话的深意却仍然觉得三皇弟的想法太过理想化。然而如今我发现,将这一信念贯彻始终,竟是比我之前预料得容易许多。”
“关于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三殿下确有他过人之处。虽然如今四海升平确是不假。但无论天下再如何太平,暗cháo汹涌,各国之间利益冲突、你争我夺仍是难以避免。但而今,本应是周围四大qiáng国必争所在的御寰却能够稳若泰山、繁荣昌盛,燕昭太子、尚水皇帝叔侄以及启仙陵王、而今的新帝,这几位各国实质掌权人物与三殿下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谓是举足轻重。”
提起此事,元澈也不期然流露出几分敬重之意。
过去很长时间内,元澈对那三殿下的印象都是一个生得过分jīng致、xingqíng和顺的皇室之子,但当他得知这几人与御紫炎之间的密切关系后,也不得不承认,御紫炎确实有他独特的个人魅力,嗯,虽然他自己并不是十分清楚那魅力到底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