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鼓起的双腮使得平日里本就圆润的脸庞此时显得愈发娇俏可人。粉`嫩晶莹的唇此刻亦是微微撇着抿在一处,惹得御天行真想一亲芳泽。只可惜眼前还有碍眼的人在,还是早早打发了他们,免得耽误了出宫的行程。
想到与御紫炎二人首次微服出宫,御天行的唇角微微扬起。
原本看到御紫炎心中大为不快的皇后早已收回怨毒的视线,正巧瞥见御天行上扬的唇角,心想陛下今日明显心qíng极佳,沾沾自喜来得正是时候,若是讨得陛下欢心,今夜陛下或许便会移驾到她那许久不曾迎接过圣驾的福鸾宫。
打定主意,皇后便摆出自认为最为甜美的笑容,娇声问道,“何事使得陛下如此龙心大悦?”
不理会凤方芸的问话,御天行只冷冷的问道,“皇后有事?”
“呃——”
当着三个小辈被御天行如此不给qíng面的态度噎得凤方芸一张jīng致的瓜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却依然摆出一副最完美的笑容,“臣妾只是多日未见陛下,有些想念。刚巧今日寒儿功课上被太傅赞赏,轩儿也随他舅舅新学了一套拳法。臣妾想着陛下若是得知定会欢喜,便携了二位皇儿特来向陛下问安。”
御紫炎心中暗暗感叹,这位皇后娘娘当真不是简单角色,任凭心中如何不快,面上却不带出分毫,言谈之中处处显得温柔贤惠,言下之意却既是夸赞了自己两个皇儿认真长进,又提及自己亲弟教学有方。
啊,可是了——日前闻崇礼被捕,兵部尚书一职尚空悬着,皇后娘娘的这位亲弟做了兵部侍郎多年,一直未得升迁,看来这次是势在必得呢。
“嗯。”御天行只是淡淡出了一声,便又不言语了。
看御天行如此冷淡模样,御紫炎心中倒是有些同qíng这位皇后——兵部尚书之职何其重要,好不容易祛除了闻崇礼这个毒瘤,御天行自是会选一个亲信之人补上此缺,哪里轮得到无gān人等觊觎。
再说那两位皇子,倒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只可惜脾xing太过凶残无德,平日里作威作福也便罢了,传说在大央城内二人也是横行霸道、声色犬马,无恶不作。
皇后管教无方,只一心想着如何谄媚讨好,殊不知其二子德行那个男人早是心知肚明,哪里还容得她片面chuī捧。
凤方芸半晌不见御天行再开口,正自寻思着说些什么,只听到御天行开口下了逐客令,“朕尚有政事要忙,若皇后无事便退下吧。”
凤方芸身后的御涟轩本是想着今日得了舅舅夸奖,总算得了个借口拜见一下多日未曾得见的父皇。却不想连句话都还不曾说,便要被御天行挥退,心中不免觉得不平,待要上前开口说话,却被身旁御雪寒一个眼神制止。御涟轩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亲弟,只见御雪寒又递了个眼神与他示意看向御紫炎。
方才一直低着头不敢多看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一眼,如今得了御雪寒的暗示,御涟轩才发现,父皇对他兄弟二人如此冷淡,连话都懒怠说,看向御紫炎的眼神却是满含笑意,似乎这世上只有父皇与御紫炎二人,再容不下第三人。
一向被众星捧月般养大的御涟轩哪里受得了如此冷落?早些年御颙岚因为母妃失宠变得无人问津,御涟轩便以为自己是众皇子之中首当其冲的一人。是以自小便是目中无人、唯我独尊。
谁知日前兵部尚书通敌叛国之时,父皇不曾派他抓捕犯臣,反而是命那个被众人遗忘已久的御颙岚随林墨炀去抢了头功。此事本已使得御涟轩砸坏了寝宫内大半玉器瓷瓶。谁知今日无端又冒出来一个御紫炎如此得宠。被莫名忘在脑后的御涟轩此时看向御紫炎的视线中亦是添了一丝恨意。
御雪寒倒是不似御涟轩那般头大无脑。他自小便心思缜密,工于心计。几年前在南书房前遭遇一次,御雪寒便深知这个隐于深宫之中默默无名的三皇兄绝非善与之辈。御颙岚亦是自打与他来往多了开始渐渐不再怯懦躲闪,反而文韬武略愈发用心上进起来。
加之那一回李祁亲来迎请御紫炎,御雪寒便隐约觉得父皇对此子待遇不凡。今日得见,之前种种蛛丝马迹联系起来——或许,这御紫炎并非外界所传,只是日前受伤才会住进御华殿,而是很早以前,早在众人全不知qíng之时,便已伴在父皇左右了。
思及此,御雪寒嘴角扬起一抹yīn险的笑意——宫内那些个形形色色的流言,其实有五成是他命人暗中流传开来的。虽不知另外五成是何人传出。但是御雪寒也乐得有人一同模糊焦点。若是真有人查问起,也愈发不容易查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