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行的一席话有理有据,使得“御紫炎”无法反驳,只得抿着唇点点头。但紫眸之中仍是满满的恋恋不舍。
见到爱人对自己依恋如斯,御天行本该觉得心qíng愉悦,却不知为何心底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但,这般奇异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
又轻轻拍了拍爱人脸颊,御天行几乎没有再停留片刻,起身再次离开了房间。
chuáng上紫衣的少年眉峰深锁凝视门口半晌,终是缓缓收回视线。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丹田,少年面色渐渐染上一抹凝重与势在必得的决意。
单手一挥,少年周围凭空出现一层透明障壁,然后,他重新摆正姿势,双手合十放于膝头,口中念诵着一串串咒文,于是,周围灵气再次凝结,聚拢为一层灰白雾气。掩盖住了屏障之内、少年身影。
“怎么?小两口儿这么快就告别完了?”
宅院大门之外,倚靠在玄冰柱上的一抹殷红十分鲜明的闯入御天行眼帘。
淡淡看了一眼魑裟邪懒散非常的身形,英气的眉间拧起几道皱褶。
“离开。”
低沉的话语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甚至全然不顾魑裟邪修为高于他、活过的岁月也不知比他漫长了多少。
听到御天行隐隐含着几分不悦的话音,魑裟邪眉梢一挑,却并没有因为对方不客气的态度表现出不满,反而满脸坏笑的说道,“怎么?看你平日里表现得不屑宝物钱财,原来只因没遇到瞧得上眼的啊?不过也难怪,这根冰柱子看来不是凡间之物。其中蕴含灵气更是不俗。也难怪你独独对这冰柱子qíng有独钟。”
魑裟邪自是不知这玄冰柱来历。更加不清楚柱上所刻词句,是何人、又在何种心qíng之下写出。
但是自浮世轮幻境之中看到过万年前过往的御天行却是十分清楚其中前因后果——那是幻瑛对将暝的一片心意,也是将他与炎儿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因缘。
忆起方才在玉雪楼中对自己露出依依不舍模样的爱人,御天行的心qíng却是略略一顿。
下意识蹙起眉峰,御天行心中疑惑再起——怎么……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好像——看到这玄冰柱时心中所起的波澜,更甚过想起炎儿方才模样时的心qíng?
“罢了罢了,反正一个冰柱子,虽然稀罕,但也没啥用处。”
魑裟邪聒噪的声音打断了御天行思绪。
回首朝着玉雪楼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御天行转回身,对魑裟邪淡淡说了一句,“走吧。”
注意到御天行动作,魑裟邪还道他是惦念楼中爱人,又换上一副嬉笑模样对着御天行挤眉弄眼说道,“其实我们可以留在玉雪楼中,不必非要费事跑到外面来修炼。”
淡淡瞥了一眼魑裟邪,御天行并未解释,只是抬步继续朝前走去。
早已习惯了御天行对人冷淡态度,魑裟邪虽然心中也有些奇怪御天行为何如此坚持出外修炼,却也不曾多想。反正天师已除,即便他们暂时离开一阵,宅院中如此众多人数,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况且御天行qíng况特殊,要炼成魔婴,确实还是寻个僻静场所比较妥当。这也是他当初提出这一提议的理由。只不过,他没想到御天行会如此gān脆答应离开心爱宝贝就是了。
耸耸肩跟上御天行脚步,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峰顶宅院外重重迷雾之中。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院门内闪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巫神转世——御隽兖。
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御天行与魑裟邪身影消失的方向,过了半晌,御隽兖方才缓缓收回视线。
“六儿,为何站在这里?”
不等御隽兖转身返回,身后却又多了一道身影。
听到身后声音,御隽兖原本深不见底的目光瞬间一亮,脸上表qíng也鲜活了许多。
“没什么。刚才听到门口有点动静,还以为是七皇弟与八皇弟回来了,结果似乎是我听错了。”
御隽兖微笑的迎上身后人的眼光,双手自然而然握住对方双手,“小禾苗儿在找我么?”
“嗯。”
听了御隽兖之言,宇文凌禾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道,“方才听白尘前辈说,御陛下与魑裟邪出外寻一处僻静场所闭关修炼。于是我想要告诉你一声,结果转了一圈不曾找到你,这才来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