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月天应了一声,便轻轻将御紫炎稍稍扶起,掌心抵在御紫炎背后,猛地运功一推,御紫炎只觉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地上多出一滩紫黑的血迹。
月天忙将御紫炎又轻轻揽入怀中,修长微凉的手指帮御紫炎拭去嘴角血迹。
吐出瘀血,御紫炎顿觉神清气慡了许多,只是身子依旧虚得很,仔细想想自己最近不知触了什么霉头,短短数日,又晕又伤。
“淤血已然bī出,只待属下开上几副补血安神的药,小公子静心将养几日,伤势自可痊愈。”
“嗯。药你亲自煎好送来。下去吧。”
月天吩咐完便转过头去不再看月非医一眼。
御紫炎听月天如此说,心里不禁叹息,让如此风度翩翩佳公子亲自为他煎药,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无奈此时自己已耗去太多心神体力,实在懒怠开口,只待日后得了机会再亲自向他道谢罢。
“可好些了?”月非医离去后,月天依旧不曾停止注入御紫炎体内的内力。
御紫炎微点头,声若蚊鸣地说道,“不是大伤,莫要再làng费内力。”
“无妨。”月天淡淡说了两个字,并不曾收回内力,继续道,“睡会儿。”
御紫炎此刻也没有力气再去计较二人此时过于亲密的相拥在一处,眼睑眨了又眨,终抵不过阵阵袭来的睡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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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紫幽。”
睡梦之中,御紫炎仿佛听到御天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父皇为何唤的是这个名字?迷迷糊糊间,御紫炎疑惑的想到。
是了,父皇已不记得他是他的儿。如今,他只是他手下的“幽”。
“紫幽,服药,再歇息。”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回清晰了许多。
对了,那声音并非父皇,而是月天。
不错,他与御天行,早已形同陌路……
忽略心底微弱的遗憾与失落,御紫炎费力的张开双眼。
恍惚看到眼前少年一双紫瞳之中闪烁着一层薄薄的晶亮水雾,月天一瞬间心中不禁诧异。
“可是哪里觉得不适?”
担心少年哪里伤痛,月天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极微弱的焦虑。
御紫炎先是为月天急切的问话愣了一瞬,随后也觉出自己眼角有些湿润,才明了月天是在担心自己,心中莫名一暖,展开一个如花笑容,“我没事,天不必担心。”
见少年不再是先前冷冷的模样,月天心中似是一座巨石落地,心中刺痛的感触终于稍稍得以平息。
再无暇顾及理智不断告诫他不可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小少年牵动心弦,心底那个莫名的声音不断扩大,想要亲近眼前人儿,想要多多看他gān净笑容,想要再听他一遍一遍唤着自己的名,哪怕他并不知自己真正的名,乃是御寰帝王——御天行!
“天,你不是尚有事要处理?”
将月天,不,应该是御天行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御紫炎问道。
“不过是些杂事。”
“呵。真不知在天眼中,有何事能算得上不是杂事。”御紫炎哧笑出声。
“——”
御天行未作声。大片江山都是他的。收了千月宫也不过十几岁时参破自己注定拥有这天下第一宫。
“天,之前你不是问过我为何潜入千月宫?”
“神秘人。”
他怎会忘记。而且御天行心里清楚,少年来到千月宫打探那神秘人的消息,绝非如他所说只是认为千月宫实力庞大、消息灵通。也正是因为少年对于此事模糊其辞,自己才会对他诸多防备。
不过如今,少年若是不想提便随他吧。御天行并不想追究少年到底为何来此,他只知,正是少年来此,他才会与少年相遇,如此,便够了。
即便出了千月宫,即便参透人命的能力不再受湖中紫晶石约束,他也不想去探究少年的来历。此刻,他只想顺心而行。
“身子好些了?”思及此,御天行问道。
“天要带我一起去么?”御紫炎反问道。
“便是我不带你去,你也会设法‘旁听’不是吗?”御天行挑眉,虽然藏在假面之下,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