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少年失踪,御天行便派出千月宫在临风的所有部众四处搜寻,却迟迟不的消息。不到万不得已,御天行不想动用影卫势力——只因心知少年身份,正是自己手下影卫。
不想被少年得知自己御寰帝王的身份,不想他如同在御寰宫中时一般冷声唤自己一声“主子”,却又因遍寻不得少年踪影心急如焚。
正当御天行心中百般挣扎之时,突然忆起少年曾提及白尘亦在此处,对自己暗骂一句“当局者迷!”,便丢下一gān千月宫部众只身潜入临风太子府。
当时白尘见了他虽是愣了片刻,却未曾当着临风太子的面点破他真实身份。而他还不曾讲明来意,白尘却突然说了两个字——“魔修?”便捉了他的手臂,御天行只觉眼前景致一变,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已随着白尘瞬间移动至一间密室之中。
刚刚稳住身形,只听白尘口中又说了一句,“为师来晚了,害炎儿受委屈了。”
御天行心中疑惑白尘口中“炎儿”是为何人,却听到那熟悉的软软声音似乎有些艰难的唤着自己的名——“天”。
御天行被重见少年的狂喜冲昏理智,全然不曾发现少年眼中闪烁着的深深不解与一丝怨愤。
“——”
魑裟邪见白尘竟能使出瞬移,修为远远高于自己,心中虽是一阵惊奇,却也并未露出惧色,妙眉一挑,万种风qíng的邪魅一笑,“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御紫炎挑眉看了一眼魑裟邪。
修真世界,无论人、魔、妖修,不论入道早晚,只论实力高低。白尘修为高于魑裟邪,魑裟邪恭敬唤一句“前辈”,理所应当。
“好说。”
白尘淡然笑道,依旧白衣胜雪、气质出尘,“我只是来寻我那久久未归的徒儿,还有凝湘公主也请阁下一并奉还。”
“原来小美人儿是前辈的高徒。小美人儿如此品xing气度,一番相处下来,晚辈喜欢得紧。”
魑裟邪一本正经的用着引人发笑、不正经的称谓。只可惜在场的人却无人有那闲qíng逸致笑得出来。
“所以你就将我‘掳’了来,好好‘联络感qíng’么?”
御紫炎冷冷的声音,狠狠咬重“掳”与“联络感qíng”,却不知这怒气,到底是冲着魑裟邪,抑或月——,不,御天行,又或者——此时脑中不断闪过模糊记忆过往。
咬紧银牙,御紫炎此时倒有些恨极夜禹桥的软懦无用,到底如何心灰意冷,才令他甘愿抛弃爱人之心,使得他如今竟是对自己的qíng绪起伏感到如此无力与无奈。
“我不过是想和你多亲近亲近,瞧你怎得如此这般小气。”魑裟邪再次佯嗔道。
最初确是抱着玩耍之心才将“小美人儿”掳了回来。
然,就为他那一句“所谓正邪,不过一念间”,从心底认同了这名少年的心xing气度。
说要收少年为徒,魑裟邪乃是出自本心,并无半点虚假玩笑。只可惜现下人家正牌师傅登场,且修为远胜于自己,魑裟邪也能只叹一声“相见恨晚”。
“阁下一番盛qíng,我实在承受不起,也没兴趣承受!”
御紫炎心中无名火起,遣词措句自是硬了几分。
御紫炎火药味十足的言语使得魑裟邪渐沉下脸来——已有多少年不曾有人敢于在他面前这般肆意妄为了。他欣赏少年心xing,却并不代表可以容忍他的放肆。
便是少年的师傅修为高过他又如何?他入了魔修一道,本就不是甘愿忍rǔ,鼠胆之辈。
况且他修炼的“魔佛诀”乃是魔修界中顶尖功法,若非他因缘机遇得高人传授,恐怕穷其一生也难得见如此jīng妙功法。
是以,魑裟邪自信便是凭自己如今分神中期修为,与那至少合体期的“师傅”缠斗起来,也未必落于下风。
对来人称一声“前辈”不过是看在他乃是小美人儿之师,否则,他魑裟邪又岂是将世俗等级放在眼里之人?!
御紫炎此刻失了平常心口不择言,更加不曾察觉魑裟邪周身气氛早已变得凌厉嗜血,白尘却是清楚察觉魑裟邪的变化,心中暗自一惊——此人方才释放出的境界不过是出窍后期,此刻却变成分神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