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心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御紫炎抬头仰望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父皇,如今紫炎只能在心底默默唤你一声父皇了。
父皇,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父皇,这些年你可是一直在为国事cao劳?
父皇,这些年……你可曾……爱了别人?
御紫炎正自望着御天行的脸发呆,甚至不曾发现御天行的双眼早已睁开。
“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被上方传来的声音骇了一跳,御紫炎这才惊觉那人已醒了,而且看那双流金黑眸中没有半点睡意,不知在自己看着他出神时,他已是看了自己多久!
迅速将视线移开,御紫炎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那便是在看着我发呆?”御天行话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御紫炎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忽又想到一件事,“你装睡?!”
看着眼前少年气鼓鼓的模样,心qíng大好,不禁想要再多捉弄这人儿一回。
“你方才不也是想要装睡?”
“我——”御紫炎理屈词穷,想要起身,却被御天行一把揽回怀中。
慵懒的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不复平日里的冷润,却更带着一丝别样的诱`惑,“再陪我躺一躺。”
听到御天行话音之中似是带着几分疲惫,御紫炎不禁躺回御天行怀里,十只手指不自觉搅在一处,声音低低的问道,“你……最近很忙、很累么?”
“怎么?你这是在关心我么?那么你这是在关心‘天’还是在关心‘主子’?”
故意学着昨日御紫炎赌气之下问出的话,御天行有样学样的问道。
御天行没想到这一问却将怀中少年问得僵在当场。
御紫炎心中的回答——既非“月天”,亦非“主子”,而是……
“我只会在‘天’面前如此任xing放肆。”
御紫炎淡淡的笑着说道,“不过,若是主子不愿,幽自会谨守本分。”
“月天,抑或御天行,对你,不同么?”
御天行低沉冷润的声音,一字一句敲打进御紫炎的心底。
“——”
御紫炎迟疑片刻,终是沉默的点点头。
“这不同,对你很重要么?”
御紫炎听御天行这一问,蓦地抬头,对上一双流金黑眸,眸中神色,似曾相识。
“回答我,是主子,抑或不是,这不同,很重要么?”
御紫炎的思绪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便有人问过他同样的话。
“……”
御紫炎沉默片刻,终是悠悠开口问道,“对你,不重要么?”
“我昨日已说过,你是‘紫幽’也好,是‘幽’也罢,你便是你。”
“但是这对我……却很重要。”
御紫炎浅笑着,摇摇头,“若是主子,幽昨日的冒犯,便该重罚。若是天……”
“若是‘天’,如何?”
“若是天,紫幽便只是有些失态罢——”
御紫炎依旧浅笑着。
“那你是想受罚,抑或是想当做‘有些失态’?”
“……”
被御天行如此一问,御紫炎只得浅笑道,“天,紫幽自然是不愿平白受些皮ròu之苦。”
“你倒是会算。”
御天行笑道,流金黑眸中满是宠溺颜色。
“呵。”
御紫炎同样轻笑出声——罢了,就当他是“天”,就唤他作“天”,就认他为“天”。
注意到少年笑着,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黯然,御天行心中又是一阵疑惑——为何这人儿心底还有放不开之事?
意yù转移眼前人儿注意,御天行转口问道,“昨日`你曾提过有了月非医的下落。”
提到月非医,御紫炎神qíng亦严肃起来,“不错,魑裟邪说在尚水大漠中发现一处疑似上古遗迹之处,月非医便是到了那里。”
“我陪你同去。”
“你要去?”御紫炎不禁扬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