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健追求禹溪,我应该为她高兴的,因为禹溪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我只是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林健一面对我说着‘我爱的只有筱阳’,一面却又在追求禹溪。”
“禹桥,那样三心两意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爱。”
“爱?呵,也许从头到尾我根本就不懂爱,也根本就没有爱。
如果我懂爱,是不是就不会想不通林健口中的‘爱’,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如果我懂爱,是不是就不会执拗的去追究林健爱的到底是谁?
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样去恨。一个是我最亲爱的“妹妹”,一个是我从背后守望了五年、又花了四年时间努力去遗忘、却也从来没有一刻想过去恨、去怨的男人。
好不容易,我才将那个男人从我的记忆里、习惯里、甚至是梦里清除出去。
为什么?当初对我说,‘永不见面对大家都好’的人是他啊。为什么如今他要毫不在乎的以这种方式闯入我的生活范围?!”
“禹桥,这种没有信用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心痛。”
“没有信用?背叛?清,他到底背叛了谁?背叛了我?背叛了筱阳?还是背叛了禹溪?
当筱阳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甚至以为她在开玩笑,或者,或者是有什么误会。禹溪一直是支持我的,她一直鼓励我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啊。
而当我打电话回去问起这件事qíng时,禹溪跟我说她一直拒绝林健来着。那为什么,为什么她最后要接受他?只因为他追求了她三年么?
呵,时间,时间原来是一种这么伟大的东西。原来三年时间就可以换来一份爱qíng。
呵,如果我是女生,那么是否我的九年时间,也能换来一份爱qíng了?
呵,只可惜,我是个男人,是个爱上另一个男人的男人。所以,再多个九年,也不够用罢?”
“禹桥,不要这样,不要qiáng颜欢笑。”
“qiáng颜欢笑?我不该笑么?
清,告诉我,除了笑,我还能用怎样的表qíng去面对他们?
我想不通为什么三年,三年来禹溪一个字都不曾对我提起。如果不是筱阳打电话来告诉我,我是不是要等到他们送来结婚请柬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隐瞒,是意味着他们故意忽略我的感qíng、我的感受吗?或者说,对于他们来说,我的存在根本无关紧要么?
一切都是禹溪的。爸妈是她的,万千宠爱是她的,就连我最最向往的爱qíng,最后,都是她的。然后,我还要继续做出好哥哥的样子笑着祝福她。”
“——禹桥少喝点。”
“清,为什么我还没有醉啊?呵呵,醉生梦死果然不适合我呢。醒了之后痛的还是会痛,伤的还是会伤。那就gān脆让心死掉好了。
清,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相信爱qíng了。爱qíng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不切实际的东西。清,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爱qíng伤害到我,因为我不会再去爱。只要让心变得麻木,它就不会再感觉到痛了,不是吗?
爱qíng只是一场谎言,大家都有一张拿不下来的面具。既然如此,我就戴上更多层的面具,每一张面具都是一层保护,有了这些保护,我就再也不会害怕孤单、害怕伤害、害怕被遗忘……”
——
梨木雕花的chuáng榻上,躺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略显苍白的脸上掩不住的倦容。chuáng沿坐着一个玄衣的男人,剑眉紧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拭去少年不知第几次留下的泪水。少年嘴里喃喃的念着些什么,男人凑上前去想要细听,却什么也听不分明。
“炎儿,做噩梦了么?”
看着chuáng上一直紧皱眉头、睡得极不安稳的人儿,御天行弯下腰在御紫炎耳边轻声低喃着,“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是梦么?”
御紫炎意识模糊间自嘲的想道,“真讽刺,之前一直觉得那两张脸似曾相识,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本以为这些陈年往事早已被忘得gān净,到底还是记起了,看来我的记忆里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御天行——应该没事吧?因为他——那个小厮!禹溪!不,我杀了陵王!林健!陵王!”
“不要!!”
御紫炎突然挣扎起来,口中胡乱叫着,手脚冰凉,因痉`挛而不停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