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燕琉璃,心中亦起疑惑,率先开门进到殿内。只见殿内燕妃与御天行相拥而立,如雕像般定定站在殿中央。
燕琉璃见状,凉凉说道,“原来bī得紫炎吐血发狂的便是此qíng此景。”
听到御紫炎的名字,御天行似梦中惊醒般一震,觉得怀中柔软,低头看去,竟是燕妃,心中大惊,将燕妃推至一边。
“怎会如此?炎儿呢?”
御天行的话使得燕琉璃又是一阵冷笑,“陛下难道连自己怀里的人是谁都辨不分明么?”
见燕琉璃出言不逊,不及御天行开口,默冰凉的剑锋已抵在燕琉璃的颈边。
“说,炎儿到底出了何事?”
示意默撤剑退到一旁,御天行并未计较燕琉璃的冒犯,只是一心惦记方才恍惚中听到事关御紫炎。
见御天行如此紧张御紫炎之事,燕琉璃心中的怒火平息了大半,况且紫炎的安危要紧,遂回道,“方才我与紫炎取得月娥为姨母送去却发现她并未在房中。紫炎唯恐姨母被月吟药xing所控做出危害陛下之事,遂匆匆赶回御华殿。只恨琉璃功力不济,被紫炎落在身后。”
燕琉璃略顿一顿,看向眼神迷离已瘫软在一旁的燕妃,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采,继续说道,“怕是紫炎看到、听到了些不想看到、听到之事,待琉璃赶到之时,紫炎口淌鲜血,面色苍白,似是走火入魔之症。
琉璃以为是陛下出事,询问于他,谁知他听到陛下的名字,愈发失控,再次吐血,且狂奔而去。琉璃本想拦他,谁知他的血滴到琉璃手上便使得琉璃全身麻痹动弹不得,直到方才才得以好转。而紫炎,早已不知所踪。”
燕琉璃每说一句,御天行周身的温度便降下一分。方才他——若是方才眼前的一切全是幻觉,那么——难道炎儿是因听到那些话才会吐血发狂么?
思及此御天行丝毫不因御紫炎如此在乎他而欣喜,反而想到御紫炎重伤且行踪不明而心痛yù绝。御天行看向站立一边的默,有他在,燕妃怎会轻易进得殿来。
觉察到御天行的目光,默扑通跪倒,也不解释,只是说道,“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御天行虽心中怒气难平,却尚有一丝理智,“起来吧。”
连他自己都被算计,默又怎能是对方的对手。他不信老二与老四有这般本事,那么到底是何人如此算计于他?目的又到底为何?若是要害他xing命,方才明明轻而易举。却为何不曾动手——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御天行心中戾气更胜,一双凤目微眯,露出危险的光芒,无论对方是谁,竟累得他的炎儿受到如此重创,他定不会轻易放过兴事之人。
深夜的大央城内,各家门户紧闭,全城沉浸在浓浓睡意之中。瓢泼大雨仍在无qíng冲刷着大地,似要将世间一切不平、不洁之事抹去。震天的炸雷惊醒伏地而眠的家犬,也吓哭了起夜喝奶的婴孩。
“我爱你——”
方才御天行话如梦魇般一遍又一遍回响在御紫炎的耳边,只是那曾经对着他深qíng诉说的三个字,如今……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喧嚣的雨声中,御紫炎如着魔般狂笑着,“哈哈哈哈哈,御天行,原来你的爱qíng也是如此廉价。我亲爱的父皇,原来御紫炎在你眼中也是如此廉价——”
御紫炎满含着自嘲的喊叫声淹没在雷雨声中,唇边的血迹未gān,嘴角再一次溢出鲜血。
御紫炎也不去理会,甚至毫无知觉,“御紫炎,呵呵,原来你到底不适合谈爱,咳咳。夜禹桥,咳咳,何苦来哉?呵,何苦,来哉——”
虚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雨帘中,早已被雨水打湿的紫色衣衫紧贴在柔软的少年躯体上,下一瞬间,那抹紫影,倒在了地上……
“我不知自己已在世间几度轮回了。为何我还是见不到沙华。若是注定见不到他,为何还要我一直记着他。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么?只因我们向往人间的qíng爱?”
“是谁?”仿佛是在梦中,御紫炎的耳边响起一个温柔可人的声音。
“一日,佛来到了我曼珠的面前。只一眼,佛便看透了我的宿命。他既无悲无怒,忽而仰天长笑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