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行则是仔细用大氅裹住御紫炎,免得他被夜风chuī得受了寒。
二人分明只是一前一后骑于马上,并未有任何过分亲密举动,但,同在一袭大氅之下,娥眉勾月,仅剩若隐若现一丝亮光,便是夜半苍穹,繁星闪烁,却也只是愈发给二人之间平添了几分暧昧颜色。
再加俊逸秀美二人契合相依,伴着笃笃马蹄声,间或轻言耳语,浅笑一回,若是此时有人眼见此qíng此景,定会觉得脸红心跳,免不了一番旖旎遐思。
御紫炎阖目感受着耳侧清风拂过,忽的低声说道,“其实紫炎倒是想试一试御剑飞行是何感觉。只可惜——”
“待炎儿身子大好了,父皇与炎儿一同研习这铸剑炼丹、御剑飞行之事。”
既是垫下修为,得知了修真功法,御天行与御紫炎自然知道,结了金丹之人,已是可以开炉炼丹炼器,更可踏剑而飞。只是自从得了修为以来,二人诸多事务缠身,竟是白白làng费了许多时日。
想到这里,御天行心中倒是添了几分郁结——虽说当初入道修真,多是为了救炎儿脱离qíng毒之苦。但眼见得自己与白尘、魑裟邪、甚至是天师等人之间的差距,御天行也想尽快提升自身实力,才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保得炎儿周全。
之前天师拐去炎儿他却无能为力之时,虽尚未恢复记忆,也已足够御天行撕心裂肺。
况且那天师也不会善罢甘休。他御天行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更何况那天师显见是针对炎儿而来!
想到这里,御天行眼中颜色冷了几分。
“父皇,修真岁月悠远流长,倒也不急于这一时。那天师也暂时有师傅和魑裟邪他们可以压制。你我只需循序渐进,打好根基便好了。”
御紫炎感受到御天行心中所想,自然也知道父皇所虑之事,微微勾起唇角说道,“何况,紫炎过去听说,这修真无岁月,一旦打坐入定,别说三年五载,就是百来年都是稀松平常呢。
父皇现在依旧是九五之尊,哪里有这许多时间增长修为?倒不如就紫炎一人入定打坐,有所大成好了。到时候父皇也不必忧心那天师再对紫炎不利。”
其实之前御紫炎并未想到这许多,只是此时策马徐行,令他再次忆起前世驱车兜风的感觉,才偶发感慨。但此刻得知父皇心思,御紫炎倒是觉得自己到底对人对事想得太过简单。那天师确是个隐藏的威胁,需尽早提防。
既是提起天师,御紫炎心中也是蓦地一冷,脸上却是笑得愈发灿烂,甚至言语之间,与御天行打趣起来。
御天行见怀中人儿此时笑颜,沉声说道,“炎儿又何必与那天师认真动气?那等不堪之人,竟敢对炎儿出言诋毁轻贬,早晚有一天,父皇将那老匹夫大卸八块!”
“谁生他的气了?”
御紫炎回首对御天行一笑,不肯承认。
御天行见状挑眉,“炎儿过去xingqíng冷漠之时,便已有这习惯,心中越是不悦,笑得越是开怀,言辞之间,也越是玩味轻松。如今炎儿得回爱人之心,这习惯,也未曾去了呢。”
“……”
御紫炎定定望了御天行片刻,终是露出会心一笑,也不出言反驳,亦未曾承认。
只是,如今的御天行与御紫炎,哪里还需要时时刻刻以言语jiāo流?
御紫炎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都能被御天行轻易捕捉——便像方才,御紫炎心中笑道,“还真是无论何事,都瞒不过父皇了呢,呵呵。”
二人且说且笑,不多时,便已到了城郊山谷之中。
此时将近午夜,二人正是将时间算得jīng准。
御紫炎回眸一笑说道,“其实这月光糙每夜子时皆会开花,只是独独新月之夜,没了月光,更能领略落地月光,自然之妙不可言。今夜虽不到新月之夜,好在也已是入了下旬,月色不至夺了月光糙的光辉。”
“嗯。”
御天行望着天上,果然是较平日里夜幕愈发深沉,显得格外静谧邃远。
二人说话间,已至子时,眼看着面前一片光晕花海,真真好似月光满地,又如星辰仿若仙境,御紫炎虽非头回得见,却依旧看入了神。
御天行亦是在旁不禁赞了一声,“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见。”
“呵。父皇倒是会篡改先人之作。”
御紫炎眨眨眼,对御天行顽皮一笑,直把御天行勾得心中火起,声音也沉了几分,“父皇可是直把炎儿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炎儿倒是将这罪名安在了父皇身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