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琉璃难道不怕五皇弟冠着‘御’姓,在燕昭朝中难以自处么?”
御紫炎提出心中疑问。这也是先前他并未认真以为燕琉璃会带走御凌耀的原因。
“所以啊——”
燕琉璃冲着御紫炎眨眨眼,笑颜如花的说道,“琉璃斗胆请陛下恩准凌耀表弟舍去御姓,改用‘燕’姓。”
“燕凌耀?”
御紫炎有些意外的问道。
“正是。”
燕琉璃答得gān脆,似乎还对自己的提议颇有些洋洋自得。
“这——”
御紫炎侧首看向身边的父皇,却发现御天行完全不为所动,似乎多一个儿子、少一个儿子,与他全无相关一般。
面对御天行的面无表qíng,御紫炎突然感到有些无力——这个男人当真是对其他事qíng一概漠不关心么?就连亲缘血脉亦是如此?不过……呵,这是否也证明了他是特别的呢?想到这里,御紫炎忽的起了捉弄之心狡黠一笑,低声说道,“父皇,你的儿子都要被人抢走了——”
果然,御紫炎此言一出口,识海之中立刻传来冷润声音,却是同样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炎儿难道不知,我眼里心里只承认你一人血脉?说起来,我这做父皇的,当年也是凭着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才能将炎儿拐入手中呢。”
“天!”
御紫炎捉弄人不成反被人调笑打趣,不禁“恼羞成怒”,瞪了一样笑得得意的御天行,心中恨恨——谁道御寰大帝是个疏冷无qíng之人?根本就是个能言善辩的jian诈男人!他可不会承认某个jian诈男人第一句话说进了他的心坎,令他有意为之的出言试探,得到了极满意的回答——什么时候,他也变成了一个占有yù极qiáng之人?呵呵,不过这种感觉,似乎不坏!
自然知道御紫炎心中所想,御天行也不出言点破,只是无声看着身边人儿笑得好似一只偷腥的猫咪。又发现一种新的表qíng——御天行此刻看着御紫炎侧脸的目光,全是宠溺与爱怜。
“父皇——”
一旁的御凌耀自进得御华殿后第二次出声,却只唤了一声“父皇”,便被御天行一个目光止住,“你的事,自己决定。”
“谢父皇。”
御凌耀听到御天行如此回复,由座椅上立起,复又屈膝跪倒,叩首谢道。
“不必。”
御天行一挥手,口中吐出二字。
听御天行这么说,御凌耀倒也不拘泥,gān脆的从地上重新站起,坐回原位。
御紫炎看着一脸坚定的御凌耀,哪里还有当年那懦弱少年畏畏缩缩的模样,前后反差之大,令御紫炎不禁带上几分玩味的问道,“五皇弟中途进得燕昭皇宫,即便改了姓氏,身份地位到底敏感,哪怕有琉璃从旁鼎力相荐,想要真正站稳脚跟怕也是不易。紫炎有些好奇,不知五皇弟到底为何答应了琉璃这一提议?”
“……”
御凌耀抬起头来与御紫炎对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当日凌耀与母妃身中月吟之毒,蒙琉璃表姐相助,此其一。”
听御凌耀提起这一桩旧事,御紫炎心中暗暗吐了吐舌头——此事,说来还是七皇弟为了促成他与父皇之事,才与御雪寒兄弟虚以逶迤,并从中添枝加叶,当日才导演了一出御华殿中、父皇与燕妃互诉衷qíng的戏码。思及此,御紫炎偷眼打量御天行,见身边男人正面无表qíng照旧喝茶,但御紫炎却知道,他的父皇此刻正在心中将御沐玚骂了千万遍——原因别无有他,皆是因为沐玚好心却引发了他身上曼珠qíng毒。父皇这是在心疼他受的苦啊——
不过此事并不曾当真伤及御凌耀与燕妃xing命,然而,御凌耀与御雪寒之间的嫌隙,并非这一件啊——果然,接着,御凌耀继续说道,“过去凌耀xingqíng软弱,只道自己没有野心,以中庸之道处事,即便不可飞huáng腾达、出人头地,保得我母子、兄妹平安自当不成问题。然而谁曾想,天不遂人愿。前次我母子三人轻易受控,被人欺凌而不得办带你还手之力,种种残酷事实令凌耀深感自己软弱无能,并清楚认识,若想保护重视之人,必得将相应权利握在手中。既是过去的凌耀太弱,便要从今日起设法变qiáng。而储君之争,东宫之位,是让凌耀变qiáng的途径与方式。琉璃表姐亦允诺凌耀,定当从旁辅佐,将个中周旋术数倾囊相授,直至凌耀足以独当一面,成为顶天立地好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