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之命’——”
一字一句缓缓吐出,重复着御紫英最后一句,御天行眸色蓦地沉下,“幻瑛本是九天幻狐,命运不在轮回簿中,因何又会成了‘天煞孤星之命’?或者说,是谁令英儿成了‘天煞孤星之命’——”
感受御天行周身寒气,并非初次见得,御紫英也收起了轻松笑意,不经思索握住御天行双手,柔了声音说道:“天,莫要动气。一切皆已过去。而且,幻瑛似乎曾经设法改变过那天煞孤星命格,是以前世夜禹桥才能得了清与筱阳两位挚友。如此,我已是十分满足。”
被御紫英的话驱散周身寒易,但御天行紧蹙的眉峰并未完全舒展开来,冷润的声音也依旧带着几分晦暗之意吐出二字:“咒术。”
“怎么?天莫非忆起了什么?”
并非今生属于天的记忆,而是前世属于将暝的记忆。
“不,并不十分清楚。但心地有个声音如此说到。”
御天行摇头,同时御紫英也却是捕捉到御天行心地一闪而过的声音,些微冰寒冷漠,些微隐晦怒意,有些熟悉,却并非熟知的天拥有的qíng绪起伏。
“将暝?”
御紫英想到一种可能。
“或许是的。”
御天行并不肯定,但与御紫英有着同样猜测。熟悉咒术,知晓幻瑛在神界发生何事,且会因此而生出极浅淡的怒意。将暝,最为可能。
“幻瑛之死,咒术,天煞孤星之命……”
口中念诵着几个似乎关联紧密的关键词语,御紫英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当年幻瑛不仅身死,还被人下了咒术,打入轮回,且身负‘天煞孤星之命’?是谁会与幻瑛有此深仇大恨,害他身陨尚不满足,还要幻瑛千百年轮回往生,且注定孤独——”
叹息似的话语,似乎说的并非自身之事,但御天行却知道,正因为关系切身,他的英儿才能显得如此淡漠无谓,若是换做旁人,慢说是熟识之人,便是一无gān路人,听说有此遭遇,善心的人儿也会免不得同qíng唏嘘一番。
但。这人儿自己可以不在乎,将这人儿捧在心尖爱着的他却不能无动于衷。
倾身将面前一脸平静淡然的人儿紧紧拥入怀中,御天行声音愈发深沉了几分,“无论是谁,日后让我得知了真相,定要生事之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扬起手轻拍御天行略微僵硬的脊背,御紫英反倒安抚起御天行来,“天稍安勿躁,当心龙血发作。”
被怀中人一言提醒,御天行尽力平复心中躁动,但紧拥着御紫英的手却并未放松半分。
御紫英自然知道拥着自己的男人此时极力压抑的愤怒正是爱惨了他的证明,但他依然希望御天行明白一事。“天该记得,我早先便已猜测幻瑛,或者是幻瑛、将暝共同的敌人,极可能是神界之人。若我方才推测不假,那么此人,或者可能是此股势力便可称为yīn狠毒辣、赶尽杀绝。对待这样品行不良且实力又qiáng过我们太多的敌人,即便我们日后恢复记忆,飞升神界,都未必能够轻松应对。更何苦,如今你我这般qíng形……”
“——”
看着爱人一双含笑紫瞳,心qíng渐渐平复,稍稍展颜,御天行说道,“没想到我还不及英儿冷静。”
虽然之前早已想过这些,但一听英儿竟是可能被人下了咒术,令其轮回转世必须背负“天煞孤星之命”,御天行的心qíng便再也无法收放自如。
御紫英看着御天行依旧带着几分懊恼神色,轻轻笑道:“天如此在乎,是为了我,我心中自然欢喜。单若因此今天遭遇什么危险,却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见到的。”
说罢,御紫英话锋一转,“话又扯远了。其实说是’天煞孤星之命‘,我却也没有太多感触。夜禹桥的养父母,他们只是家境稍有些富裕的寻常人。父亲也算慈爱,母亲尚算温柔。若是当年夜禹桥不曾早早得知自己身世,或许他便不会长成那般别扭的xing格,进而也会拥有一个不错的童年与家庭。”
也或许……禹溪便不会对他那般记恨反感了。
“夜禹溪那般待你又怎是你的责任?况且幼年早熟,英儿努力想要做个好孩子、好哥哥是人之常qíng,怎能说是‘xing格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