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霜洁应了一声离去。
“月去煎些活血化淤的药来吧。”
“是,殿下。”
全部吩咐妥当,御紫炎拿过药箱,坐在孩童对面,淡淡说道,“乖乖的,不要乱动,否则你的伤势会更重,知道吗?”
见孩子微点头,御紫炎才露出淡淡笑容,“好孩子。会有些痛,要忍着些。”
御紫炎用剪刀轻轻剪开挂在孩子身上的破衣布片,再仔细的为每一处伤口擦拭消毒,为了减轻孩子的疼痛,御紫炎一边擦拭一边对着伤口轻轻chuī气。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将全部伤口清理gān净。
御紫炎额头已是布上一层薄汗。抬头看看孩子,虽疼得满头大汗,却倔qiáng的紧咬嘴唇不肯吭声。御紫炎微微一笑,伸出柔软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小家伙紧咬着的唇,待孩子慢慢放松下来,他又拿过丝巾拭gān孩子额头的汗珠。
“好孩子,真坚qiáng。”御紫炎笑着称赞,使得孩子倔qiáng的小脸上飞过一抹可爱的红霞。
御紫炎拍拍孩子的头,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为何不说话?”御紫炎疑惑道。
孩子指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御紫炎见状妙眉微蹙,问道,“你,不会说话?”
孩子点点头。御紫炎伸出右手三只搭在孩子的手腕,片刻,又对他说,“张嘴。”
孩子依言张开嘴。御紫炎仔细查看一番,愈发疑惑道,“脉象无异,声带也不曾受损。照理不应不会说话。”
“殿下,药好了。”御紫炎正自思索之时,霜月端着药碗,走到御紫炎面前。
“嗯。”御紫炎接过药碗,递给孩子,“自己拿去喝。”
孩子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见这孩子独立坚qiáng的模样,御紫炎心底漾起一丝淡淡的喜欢,接过药碗放在一旁,又递给他一杯清水,随后对霜月说道,“月,这孩子似是不能言语。可是我为他诊过脉,脉象并无异常,他的喉咙也并无损伤。你来看看,为何他无法发声。”
霜月闻言上前想要为孩子诊脉,孩子受惊般正yù闪躲。御紫炎将孩子抱起在怀中,声音不似先前冷淡,带着一丝隐隐的温柔,“好孩子,给月看一看,也许能有法子令你开口说话。”
御紫炎云淡风轻的声音似乎安抚了躁动不安的孩子。沉默片刻,孩子终于有些犹豫的伸出了手。
“如何?”御紫炎问道。
“诚如殿下所言,霜月也认为一切正常。据霜月推断,这孩子不会说话有两种可能:一,某种外来qiáng烈刺激使其丧失言语能力;二,自幼无人与他说话,他自然不知如何出声。”
“——”御紫炎沉吟片刻,决定道,“月,你留在此处照顾他。宫宴快要开始,我去武芸厅露个面,晚些时候再回来安排这孩子的去处。”
待御紫炎到达武芸厅时,大部分人早已到场落座。御紫炎见上方正中龙椅依然空着,心知御天行未到,宴会便不会开始。御紫炎几步走入厅内,依照次序拣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殿下。”见御紫炎出现,霜洁禀报过晏灵来到御紫炎身后。
“嗯。我让月留在凌烟宫照看那孩子。”
“殿下——”霜洁yù言又止的模样令御紫炎心生疑惑。
“怎么了?有话但说无妨。”
霜洁犹豫再三,弯腰俯身在御紫炎耳边说道,“殿下,霜洁方才一直瞧那孩子眼熟,再三回想,终于想起,那孩子的生母正是莲妃娘娘亲信侍婢,也是大皇子殿下的rǔ母怜沁。”
御紫炎听得此言,顿时愣住。片刻后,苦笑摇头,这是否便是所谓的孽缘?
怜沁如何,御紫炎并未多感内疚。只是孩子何其无辜,一出生便没了母亲。
“他的其他亲人呢?”既然怜沁是御颙岚的rǔ母,那这孩子上面该另有兄姐才是。还有孩子的爹爹,为何任这孩子伤痕累累倒在糙丛之中。
“怜沁之前确是另诞有一子,他的丈夫本是一名侍卫总长。但是那件事qíng之后,便被贬职,如今只是一名守门侍卫。听说此人生xing粗bào。本就是凭借怜沁受到莲妃重用才得了侍卫总长一指,谁料后来怜沁犯事,他又因此连带被贬。被贬之后此人bàonüè脾xing变本加厉,嗜酒好赌,心qíng稍有不顺便拿两个孩子出气。今日这孩子如此惨状躺在宫内一隅,怕是被爹爹殴打所致。”霜洁语气平淡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