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御紫炎问起,魑裟邪转移了注意力,脸色稍缓。
“嗯,我也是这么想。”
御紫炎闻言点头,并且同时看见白尘等人皆表示赞同。
转向御天行,御紫炎神色颇为凝重问道,“天,那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否该探一探水摩亮叔侄的口风,抑或通知御雍岚,要他多加留意?”
当初御天行退位,与御紫炎二人商议之下决定将修仙之事公诸于众,原本是希望其他修真者由此契机浮于水面,却没想到而今竟是给了天师一家独大的机会,并且还弄出了以人炼蛊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御天行自是知道心爱人儿最是心善,本就怜世悯人,如今认定了此事由他而起,更加难以安心。
叹息一声,御天行执起爱人双手,流金黑眸中满是绵绵怜惜之qíng,悠悠说道,“炎儿心肠柔软,不忍看见无辜之人受累。但天下之人,又有几个真正无辜?莫说他们如今是被天师花言巧语怂恿,因贪图长生不老、永享富贵才会跳入火坑,即便是真的一心向道、志比天高,修真路上重重艰辛磨难自也是在所难免。
‘有得必有失’,岂不就是这样一番道理么?”
听了御天行一番话,御紫炎微微一笑,“天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也清楚天灾人祸,凭我一己之力也无法力挽狂澜。但天师此番疯狂举动,无论最终野心所指何处,我们早在寰午湖底与他狭路相逢时便已bào露,而后在尚水大漠中我又以泷烟糙伤他。加之此次魑裟邪又再次与他结下仇怨。
新仇旧恨算在一处,我们这一群人恐怕都已被他视为眼中钉、ròu中刺,bī得除之而后快才得安心。
既然如此,我们即便不管他人如何,也该为自身安危打算,早做绸缪,才好多一份保障,以免敌人攻上门来时我们却全无招架之力,不是么?”
御紫炎话音刚落,魑裟邪拍掌说道,“可不是吗?!要只有一个挨千万的天师也就罢了。没想到他可还是有其他帮手的!当时老子与他大打出手,本来已经快要胜了,却突然冒出个碍事的,不仅将天师救走,还暗算了老了。否则老子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这笔账,老子迟早要讨回来!”
听了魑裟邪这一番赌咒叫骂,一旁霜洁挑眉,不咸不淡说道,“原来这一身的伤并非与人对战所受,而是粗心大意才给人家可乘之机。”
霜洁一句话出口,魑裟邪非但不觉羞愧,反倒来了颈头一跃由座椅上跳下,凑到霜洁身边美滋滋说道,“对方偷袭不是更加衬托出我胸怀坦dàng、行事光明磊落吗?嘿嘿!原来丫头还是关心我的啊!不过丫头也不必太难过。下回让我碰到那个胆敢暗算老子的guī儿子,定要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了!你这泼皮自己要撒野乐得没人管。只一条,不准口无遮拦带坏了我家的孩儿们。”
御紫炎冲着魑裟邪轻嗤一声笑骂了一句,转而弯着眉眼看向一旁窃笑不已的墨雨、镜澜,“你们二人可不要学他这副痞样,当心日后没人喜欢。”
刚说完这一句,御紫炎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拍手,眯着一双桃花眼若有似无扫过缘枫与慕华峰身上,似笑非笑说道,“不过……或许这种事qíng并不会发生吧?”
缘枫自是明了御紫炎言下之意,瞬间脸上红了一片,不自在的撇过眼去不敢看自家弟弟。
而慕华峰此时却尚未开窍,被御紫炎看着说出这样一番话大有些不明所以的意味。只不过,当他余光瞄到镜澜笑靥生花模样时,不笑为何心中突地一跳,再细想方才御紫炎所言,一股莫名qíng绪悄悄袭上心头。
说笑一回,御紫炎稍稍放松了心qíng,却并未因此而看轻了事态,“照魑裟邪这么说,天师还有其他利害同伙。不过似乎只有这样才说得通——毕竟当年在大漠之中所见,那数百教众,无论如何也不太可能仅由天师一人统领。但如此一来,我们将要面对的威胁便更大了……”
此时傲云突然开口说道,“你也不必如此紧张,那蛊王之说虽是凶险骇人,但要想真正炼成尚需些时日,没有个十年八载是成不了气候的。而且,也许当真有炼材可用才行。所以阻止人们靠近大漠,炼蛊之事自然难成。”
御紫炎闻言一喜,忙追问道,“怎么?只要阻止人们靠近大漠便能断了天师炼蛊的计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