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御雍岚在自己面前言行举止一如过去,没有丝毫改变,元澈心中不胜欢喜,却不露出半点,只是轻笑着说道,“呵呵,信,信,我信。”
对于那些劝御雍岚纳妃立后的大臣们,元澈心中同样恨得牙痒痒,但是他又无法明着说些什么,虽然小岚即位之前去往莲清宫探望莲妃娘娘之时,自己对小岚的感qíng,小岚似是有些察觉,但是自那以后,睿思帝(即御天行)闪电退位、进而马不停蹄离开御寰,小岚登基即位、一切jiāo接事务,竟是一路忙碌到了如今。
因而他们每日见面也只是他来到御书房帮助小岚处理政事,二人之间再也没有机会谈qíng论风月,他的心思,也便如此搁置了下来。
如今大半年过去,万事也算渐渐进入了正轨,原本是该松口气与小岚好好培养感qíng了,谁知这帮多事的大臣又开始为小岚张罗起纳妃立后的事qíng来了。
想到这里,一向以心思深沉、八面玲珑著称的兵部尚书元澈元大人险些将一口钢牙咬碎。
而御雍岚原本因为元澈毫无诚意的回答打算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后者突然心思飘远,咬牙切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疑惑出声问道,“澈,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啊?哦!没想什么,呵呵。”
元澈被御雍岚唤声拉回心思,笑着想要遮掩过去。
谁知御雍岚偏偏不肯放过元澈,继续追问道,“快说!到底想到了什么让你都变了颜色。你要是不说,我当真要为你找一个尚书夫人了!”
御雍岚孩子气的一句话说得元澈不禁轻笑出声,眼中全是宠溺之色。
由座椅上站起,元澈踱至御雍岚面前,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笑容,心底却划过一丝苦意,缓缓说道,“你明知我无意娶亲,为何偏偏三番两次以此事相要挟?若换了他人,有皇帝陛下指亲赐婚,怕是高兴都来不及,你这要挟也便没了任何意义。可偏偏就是我最是怕听到此事。小岚你可当真点中了我的死xué了。”
“我——”
没想到自己无心一句戏言惹来元澈如此认真一番话,御雍岚心中涌上一股莫名qíng绪,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到合适话语应对,一个“我”字僵在唇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注意到御雍岚反应,元澈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一席话说得似是有些别有深意的味道,也是一惊,不由得再次在心底苦笑一回——看来他的小岚还是没有准备好面对他的感qíng啊。
深吸一口气,元澈压下心中爱恋,硬生生转了话题,“先前睿思帝与三殿下的来信,你如何看?”
见元澈换了话题,且又恢复了平日姿态,御雍岚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心底深处好像却又划过一丝遗憾。
对自己qíng绪感到有些莫名所以,御雍岚口中却是回应着元澈问题,“三皇弟信上说,尚水大漠近些时日兴起的奉神成仙的传说,极有可能是由一个名为‘水芜’的神秘门派背后cao纵着的。且其如此作为,乃是抱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其中细节,他言及在信中很难说清,故而也没有细谈。”
“嗯。”
元澈谈及正事,也迅速进入了状态,眉峰微蹙,沉吟着喃喃说道,“虽然三殿下此言不错,但是各个关节之处无一例外全都说得如此合糊不清,实在令我觉得有些蹊跷。”
元澈此言一出,御雍岚忽然面色微沉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怀疑三皇弟不成?”
御雍岚突然变脸,元澈思及背后原因,心底猛的一阵刺痛,脸色也有些难看,躬身一揖,态度恭敬说道,“微臣不敢。微臣以下犯上,罪不可赦,还请陛下降罪。”
“!”
没想到元澈反应竟会如此qiáng烈,更加没有见过元澈如此qiáng硬陌生一面,御雍岚心中蓦地一紧,同时竟是涌起一阵惊慌。
倏地由龙椅上站起,御雍岚几步来到元澈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元澈肩膀说道,“澈!”
由御雍岚眼底看到一丝慌乱颜色,元澈原本有些不郁的心qíng又被疼惜取代。
不忍心爱之人受到半点委屈,元澈压下心底刺痛之感,重新换上笑脸,呵呵笑道,“你瞧,我稍稍开个玩笑就将你吓成这副模样。若是日后有什么大事当头,你这做皇帝的要如何沉着应对呢?”
“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