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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你说我们私下克扣赈灾粮款,陛下身怀异能,是否已然察觉了?”
愚臣!既知朕早已dòng悉一切,却依旧为利涉险。
无聊!无聊!朕的人生为何如此毫无惊喜、毫无意外、毫无神秘感可言?!朕讨厌人群!各种各样的人生、命格cháo水一般涌入朕的脑中!
贪婪、yù念、自私、猜疑……为何朕身边的人无一例外皆是如此不堪?贫穷、劳苦、平凡、踏实……朕宁可自己是这庸庸碌碌的芸芸众生之一,至少还可以为着未知的可能xing而努力。
无趣!无趣!上天赋予朕如神明一般看透人命的力量,却也不过是要朕见证你为世人早已安排好的生命轨迹及结局,朕却偏要逆天而行!朕倒想看看,逆天而行的后果,朕是会遭到上天的报应,抑或超越天命,改变他人既定的命格。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逆天而行的报应!朕今日不过杀了一个名不该绝之人,你便减了朕的寿元十年!朕上月赦了一个本该被处斩之人,你便令他被受惊发狂的马踢到头横死街头。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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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父皇!”
谁?谁在叫朕?不要打扰朕的兴致!朕倒要看看若是朕偏要逆天而行,是否有一日,朕可以早些了结这无聊的人生?
“父皇,醒醒!”
他在着急么?朕的身边也有真心为朕着想之人么?
这声音——这温润如水的声音,这清澈透明的声音——是了,朕记得这声音,这声音时时唤着朕父皇,催促朕及时用膳,提醒朕早些歇息。他是谁?是谁?
“父皇!凝神静气,紫炎的父皇不是会被幻想打倒的无能之人。”
紫炎?炎儿!是了,是朕的炎儿!是那个朕无论如何都看不透命格的小家伙。是那个身世特别的人儿。是那个少年老成却又偶尔顽皮的小家伙。是那个越发生的出色脱尘的人儿。是那个双瞳总是一片清明的人儿。
是那个,让朕陷入qíng网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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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行缓缓睁开一双凤目,映入眼帘的是写满焦急与担心的一双紫瞳。
“父皇醒了?”
“听到炎儿如此深qíng的呼唤,父皇自然是不忍心再睡下去了。”
看到御紫炎因他而变色的小脸,御天行好心qíng的调笑道。
“父皇看来还在做梦,尽说些梦话呢。不如紫炎等人先行一步,待父皇梦做够了再跟上来也不迟。”
御紫炎见御天行一醒来便又说些有的没的,枉他方才为了这个男人如此担惊受怕。遂咬牙切齿的明嘲暗讽道。
“呵,炎儿莫气,父皇醒了,已然醒了。”
御天行见御紫炎转身便要离开,忙伸手将他拥入怀中,将头埋进御紫炎的肩窝,喃喃说道,“父皇谢谢炎儿,没有让父皇继续无趣的人生,没有让父皇在百无聊赖下继续做些自减寿元的蠢事。”
听见御天行低声说着,御紫炎才知过去的御天行竟是抱着这种态度过活着,心中不免柔软了些,轻轻拍拍御天行宽阔的背,柔声说道,“父皇现下可是醒了?”
“嗯。”
“既然父皇也醒了,我们便速速离开此地继续前行吧。也不知我们在此处耽搁了多久,紫炎甚是担心秦殇的qíng况。”
御天行环视一周,原来其他人早已清醒。默依旧面无表qíng,看来无恙。韵薰却是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看来幻想之中受苦不浅。倒是燕琉璃反而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不知在幻象中看到了些什么。
御天行起身上下打量御紫炎,“炎儿平安无事?”
御紫炎点头示意,“紫炎一切安好。倒是父皇,在幻境中沉睡了许久,可有哪里觉得不妥?”
“父皇无事。”
“走吧。”
御天行确认了御紫炎平安无事,心知以默的定力,不会轻易受到幻境影响,便不理会另外二人幻境之中的经历,率先牵着御紫炎的手继续顺着秘道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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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趣,被他如此轻易的破了这幻阵。枉我还费了一番心思想要将他困在里面久一些。”
虚空中,一个带着些俏皮却又温润如水的声音悠悠响起。
“你那一点雕虫小技怎可能困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