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隽兖的话音惊醒目光飘远的御紫炎。紫眸重拾焦点,却不期然撞入爱人满含深意的笑眼。
脸上蓦地一热,御紫炎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去,对御隽兖说道,“这不成问题。”
脸上笑意稍稍收敛,御天行不再逗弄爱人,回到正题,“既是如此,我们便一面净化龙气一面前往南海之外探索龙域,也可节省些时间。”
说罢,御天行看向陵王祈怜铭宣,淡淡说道,“这个方便,陵王会大方应允的罢?”
祈怜铭宣闻言点头,毫不犹豫说道,“这是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此乃本王欠陛下与殿下的人qíng。”
“嗯。”
见陵王并无异议,御天行满意点头。
诸事谈妥,御紫炎目光不经意落在一人身上。
高高在上的华服妇人,启仙的太后,今日之后,不知又将如何。虽然如今看来陵王不会对其痛下杀手,上官敬与祈怜铭靖也会暂离一段时间,此刻看起来面无表qíng、平静非常的妇人,却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轻轻叹息一声,御紫炎心中有些感慨——争了十几年、斗了十几年、彼此维持微妙平衡十几年,如今却是一朝皆非。而启仙的太后,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已是一无所有。
徒留一副空壳的感觉,御紫炎曾经比谁都清楚。然,他更清楚,此事旁人别无他法,或许一个契机、或许只需时间继续流淌,总有一天心中空dàngdàng的感觉总会淡去。又或许,这空旷寂寥之感,会伴随一人直至终老……
手掌心传来温凉感触,御紫炎扬起唇角。转回身,紫衣的少年与玄衣的男子默默相望。
感慨,是为他人,相伴,互有彼此。
……
因偈语之中言及“朝元更侵”日期将近,一行人便不再停留,立即登船出海。陵王与上官洛青将宫中jiāo接琐事放下,亲自出城相送。
海风凛冽之中,依旧chūn寒料峭时。御天行一众人与祈怜铭宣、上官洛青船上岸上相望。
御紫炎对着岸上之人一拱手,微笑说道,“二位大喜之日,我们不知是否能够赶上。如今先道一声喜了。”
海风呼啸之中,御紫炎清越的嗓音隔着遥远距离却是清晰的送入祈怜铭宣与上官洛青耳中。
岸上两人相视一眼,同样拱手道,“多谢殿下。”
话音刚落,上官洛青稍稍顿了一瞬,而后对着御紫炎微微点了点头,换来紫衣少年笑意渐深。
衣袖翻飞,一片玉简落入上官洛青手中。
仔细看去,之间玉简上刻着隽秀二字。
“惜福——”
上官洛青将那二字喃喃念出,而后又听御紫炎说道,“上官公子,方才的答案若是何时不同了,尽可捏碎这玉简。若是有人或事阻碍了你的答案继续下去,也可捏碎这玉简。只是,到时公子也得想好jiāo易条件啊。”
听御紫炎一席话,上官洛青不由得轻笑出声,将玉简仔细拿好,郑重对着御紫炎再施一礼,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三殿下之言,洛青记下了。”
海风再起,扬帆起航,陵王与上官洛青直目送着硕大海船只剩一个黑点仍旧不曾离开。
“洛儿,三殿下方才传音入密对你说了什么?”
祈怜铭宣拥着爱人,低声问道。
上官洛青则是倚在爱人怀中,抿唇而笑,摇头说道,“这是我与三殿下之间的秘密。”
“嗯?”
祈怜铭宣闻言眯起双眼,危险的bī近爱人,沉声说道,“有何秘密是要瞒着我的,嗯?”
“怎么?还未登基,便已摆起君王的架子来bī供了么?如此下去,怕是我这玉简不多时便有用处了呢。”
上官洛青也不躲闪,更不慌张,反而笑意吟吟迎上爱人目光,故意说道。
“……”
祈怜铭宣何等人物,经爱人如此略一点拨,便已猜出了大概,因而挑眉说道,“这御寰三殿下,是将自己当做洛儿娘家之人了么?还留了一手,日后等着拿我的错处来声讨?”
“呵呵,非也非也。”
上官洛青咯咯一笑,摆摆手再次与祈怜铭宣唱着反调,“第一,我是男子,便是与你成婚也并非如女子一般,故而怎能称三殿下是我‘娘家人’?第二,这玉简三殿下方才虽是那般说,其实更多的却是一道救命符。而这‘惜福’二字……呵呵,与其说是赠与我的,倒模若说与你听的更为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