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划了半天,他在明珏的名字打了叉,还恨恨地滴上了几点墨,好像把墨汁甩在明珏脸上一样解气。五千两银子装进明珏的口袋,他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紧接着,他笑脸花开,在萧怀逸和五皇子的名字下面各写了一个五千两,又把他小舅子的名字圈起来划掉,好像银子全到了他的手一样兴奋。
房门突然被撞开了,他的正妃闯进来,他脸上兴奋的表qíng霎时凝固,刚要训斥,他的正妃“嗷”的一声哭起来,跪到他脚下。随后,程国公、程国公夫人和程国公世子也闯进来,不由分说,一家人哀嚎惨叫,哭成一团。
“出什么事了?”
“王爷,救命呀!”程国公跪爬到小乔脚下,递上一封信。
小乔打开信,扫了一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思虑片刻,又扑上去对程国公世子拳打脚踢,“你竟敢倒卖军需?还敢以次充好?你不要命了?”
“不是我一个人在卖,好多人都在卖,我……”
倒卖军需一经发现就是大罪,以次充好那就是杀头灭族的重罪。好多人都在卖,别人没事,揪住谁就算谁倒霉。至于为什么揪到程国公世子,小乔看到那封含糊其词的信,又看了看桌上那张萱纸,心中顿如明镜。
萧怀逸,算你狠。
小乔拿起笔在萧怀逸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叉,又把写在名下的五千两重重涂去,冲程国公世子咬牙,恨不得咬他几口解气,愤愤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把倒卖军需赚的银子全拿来,出去躲上一年半载,走得越远越好,别再惹事。”
“是、是,多谢王爷。”
“滚,都滚。”小乔对着地上跪得一gān众人一顿bào呵。
朝廷严令禁止倒卖军需,以身试法,大赚其财的人都掌握在萧怀逸手里,平时他根本不动声色,谁要是有利用价值,他才会把这些事翻出来针对谁。
事qíng很快就解决了。
当小乔坐在书房里,正对着桌上的萱纸发呆时,萧攀萧登兄弟已经拿着制作燃料的技术材料和秘方奔弛在从京城通往漠北的大路上了。
还不亏,小乔缓了一口气,他小舅子把倒卖军需赚的五千两银子全拿来买命了,正好补上他给明珏的五千两。他敲着桌子,思虑着技术材料已经外泄,他怎么答复明珏,又算计着怎么从五皇子身上多赚些银子。
塞外,丘陵坡地连绵起伏,白雪皑皑,寒日光芒泼洒,银光灿灿。
身披玄青色棉毛斗篷的男子迎风而立,面如冰潭幽沉,身姿伟岸英挺。他眺望天际,张开双臂,好像要迎风而去,摆脱茫茫红尘无尽的羁绊和负累。
“侯爷。”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登上山坡。
“怎么样?”
“成了,昨天一个营帐发了一台,炉火很旺,比烧碳盆暖和多了。”
“好。”萧怀逸转过身,深深一笑,说:“公羊白,代本侯写一份奏折,就说本侯在整顿军备,驻扎安防,明年二月chūn暖花开时再班师回朝。”
“是,侯爷。”
“萧登,从军中挑出老弱病残者,多付工钱,加紧打造火炉,制作燃料,尽快把这种火炉在塞北几城和越国、北狄推广,所赚银钱……”
“侯爷,属下明白。”
萧怀逸微笑点头,眼底闪过几丝狡诈,问:“萧攀,查到江宇慧的底细了吗?”
朝堂之上自古文武相轻,在萧怀逸心目中,大名鼎鼎的水木先生连文人都称不上,更遭他轻视。听说水木收了一个女学生,他嗤之以鼻,根本不放在眼里。
黑山矿井的事传开,尤其看到火炉和燃料能赚那么多银子,他对水木的女学生兴趣大增。男人喜欢美女,对美丽且有才兼有财的女人就不只是喜欢了。
“回侯爷,还没有,京城暗卫都在明察暗访,这个人好像凭空出世一样,无底可察。属下在黑山矿井收集技术材料时,就想查她的底细,被人gān扰了。”
“什么人做的?”
“属下怀疑是金翎卫。”
公羊白皱眉说:“侯爷,金翎卫是皇上的暗卫,怎么会保护江宇慧呢?”
“查,不查怎么知道?”萧怀逸漠然一笑,凝望远方,说:“六皇子不是说明年江宇慧要做什么热水循环取暖吗?一定要第一个拿到技术材料,若是把这些在塞北和漠北这么寒冷的地域推广开,所赚银钱不可估量,你们都要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