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黎眨眼。为他神色上的出现的认真与隐忍霸道的温柔诧异。他与她并没有多少的接触,要说真的感qíng,也不该有多少才对。
“呵。”君荣臻像是看出她的惊讶,轻笑道,一手抚摸过右眼上的伤疤,直言不讳道:“平番里,我经历过三次危险,被本营里士兵偷袭,在路途遭遇杀手,在敌军中被箭she中胸口。我眼上的伤疤就是被本营的士兵所伤,当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你那只白貂给我右脸上的伤疤,我在想要是留下来其实也不错。”
穆清黎撇嘴,神色上已经消去了惊疑,恢复平日里的闲散。
君荣臻眼底闪过无奈,又有几分释然,这结果也在他的所料之内,只是这话他却还是想说了。“敌方的那一箭没有要了我的命,却也让我在chuáng上躺了一个多月,当时我在想,要是我是你所爱,按你说的,你一定会无视周围的危险,单纯的会在我的身边,照顾我,陪伴着我吧。”他目光灼灼,凝视着穆清黎,明明说的是肯定,却还是好像在求她一个答案。
穆清黎感受到手掌中君荣珏略凉的体温,嘴角轻轻勾了起来:“没错。”要是珏遇到那样的qíng况,她一定毁在他的身边。
君荣珏就似感受到她说这句话是给予他的保证,眸中越发温柔,无声微笑着。
看着两人的互动,君荣臻得到了答案,心头既是苦涩又似轻松,摇头看着穆清黎的笑容,失笑道:“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突然渴求了。”渴求这样的存在,渴求这样的全心全意,不添加任何利益的感qíng,渴求有这样一个人自傲自己的身边。
穆清黎看清楚了他的自嘲,淡淡说道:“这没错。”每个人心底都会渴望有这样一个人,可是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得到却又容易怀疑,既然怀疑了自然就错过了。
“没错!但是我却知道,我做不到。”君荣臻说完这句话,就好像终于将心中的一切压抑都倾诉了出来,他神色一扫刚刚的黯然失神,恢复了秦王不屑一切的霸道本色。眯眼盯着她邪恶的勾唇,直言说道:“我从出征就知道北瑶琴会来,而且会出现这一幕。我用出征之名来思考你说过的,也是增加自己的势力,更为了得到一个机会,向皇上提出一个要求的机会。”
君荣珏淡淡望向他一眼。朝堂上,他从来不会出声不会在意,但是他说过的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君荣臻侧开了一步,眼底闪动霸道炽热:“这一场你与北瑶琴的比斗,若是北瑶琴胜出了,君荣珏为了庞大的利益和美人而放弃你的话,我就会向皇上提出让你获得和离与再嫁王孙贵胄的机会。”他看了君荣珏一眼,嗤笑一声,肆意叹息:“要是真的这样,你所说他对你所谓gān净的感qíng这些话自然就不攻而破。可惜……输了,终究是输了。”
穆清黎冷淡看他,目光清若琉璃,淡笑道:“你早就想到会输,gān嘛故意弄出这样遗憾的表qíng。”
君荣臻神色微微一滞,眼底闪过恼怒,冷哼笑道:“未必。”
穆清黎也不拆穿他的伪装,拉着君荣珏的手,从他侧开的道路走了出去,淡淡笑着出声:“很高兴你看得明白,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君绯雨也急忙的跟上去,临走前惊异的看了君荣臻一眼。对他刚刚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而感到惊异。秦王哥哥也不是很坏啊。
看着他们几人的背影,君荣臻脸上的冷讽笑容才慢慢褪色,化作点点的无奈。
没错,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那两年里想的越多就越是清楚了,哪怕他渴求也不可能得到那样的感qíng。因为他自己本人就做不到。
他早就习惯了宫廷的利益黑暗,他有野心,有野望,所以他不可能迁就一个女人。
就像北瑶琴习惯一切以利益来计算得失一样,他同样也是如此。想要的,只能抢,只有夺,无法做到君荣珏那般。
“从对你有兴趣起,就已经输了。”君荣臻默默嗤笑。在乎一个人了,就在乎她的想法。就算真的将她抢到手了,那是赢了他野望却也是输了本质。
收回眼,君荣臻大步踏了出去,步步生威,犹如猛狮,衣厥随着步伐翻展,不羁狂野。
他是秦王,一个有大将之风,君王之威的人,他的本质永远无法改变,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改变。宏图霸业在他心中最重,那份不曾有过的qíng愫也只能被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