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儿子再出意外,罗森子爵赶紧放下报纸站起来,一旁有眼力的管家立刻走上前去扶住安辰:“艾尔,你已经可以走路了?”
“我没事。”安辰推开管家,目光落在子爵放在桌上的报纸上,尤其当看到报纸头版的模糊照片时,黑眸微微变深,“出什么事了吗?”
虽然是询问,安辰其实已经知道,那份报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他在餐桌前坐下,静静地不说话,等待罗森子爵开口。
——看来,他们几人的出现,也没有改变既有的历史道路。
白教堂的连环杀人案,已经开始了。
“有人在东区的白教堂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苏格兰场已经封锁了现场。”罗森子爵闷闷不乐道,安辰稍微转转眼就能猜到他不高兴的原因。
罗森子爵昨天邀请了不少艺术家朋友,其中有好几位画家都是不太爱出门的人,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外出游玩。他却因为儿子受伤的事将他们撇到一边,心里难免觉得过意不去,回来后立刻给其中一位送了帖子,邀请他今天一起去东区的一个画廊参观。
罗森子爵的本意是弥补友人,却没想到在白教堂会发生杀人案件。苏格兰场肯定已经把那里围了起来,这下子,可半点参观的雅兴都没有了。
“听说歌剧院最近在排一场新剧,父亲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我记得那里的经纪人格林是您的好朋友。”安辰装作漫不经心地提醒道,听到他的话,罗森子爵顿时眼前一亮,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立刻叫管家为他准备马车,他要即刻前往那位画家朋友。
安辰垂下眼睑,将一切qíng绪收敛起来。结束早餐后,他唤来仆人,拿了点纸笔写了几封信,要求他们一定要送达。
……
“呕——”
一下车,路易斯就闻到空气中积郁的血腥味,和他一起到达的同事约翰已经看到了尸体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滚,扶着车门开始gān呕,差点连昨天吃的早餐都要吐出来了。
路易斯看到尸体时,脸色也变得惨白。他任警察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被刺成这样的尸体,犯人就像是没有人xing一般。整个现场遍布鲜血,法医调查结果显示,女子被人刺了三十九刀,其中有好几刀都刺中了喉咙。
约翰吐完后也走到路易斯身边,看着女尸惊疑道:“这是仇杀吧?”
“有可能。”路易斯qiáng忍着腹中的恶心,摸了摸女子的喉咙,“刀口很深,如果不是仇杀,一般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嗯。”约翰点头赞同道,“也有可能凶手是个醉汉,或者神志不清。”他比了比女尸身上的伤口位置,杂乱无章,没有准头,似乎犯人只是胡乱刺了一通。
“医生来鉴定过了吗?”路易斯问早已在现场警戒的一位警员。
“早就来过了。是贝玛丽医院的威廉姆斯小姐,就是经常和您外出的那位。”警员答道。在现在这个时间段,路易斯和伊莎贝尔早就见过数面,并且隐隐产生了qíng愫,整个苏格兰场都知道他们有暧昧,所以警员也乐得开两人的玩笑。
果不其然,路易斯脸色微红,似乎想起了伊莎贝尔,神色微微柔和了些:“检查报告那给我看看。”
警员立刻把那美女法医的报告jiāo给他,然后搓了搓手,心里感叹了声,不愧是子爵的儿子,就算和他们同级,也有美女陪伴着。
警员在心猿意马,路易斯看报告看得倒很认真。看完后,他把报告收起,开始在现场附近寻找线索和可能的证人。
根据伊莎贝尔的报告,这场凶杀可能是一场突发的案件。犯人的杀人手法看上去相当残bào,同时也有点慌张,不然就不会把死者刺的满身伤了。
既然不是预谋已久的,那附近一定有他杀人时留下的线索。
他叫来警员把这附近的居民一个个盘问过去,寻找着所谓的线索。
……
做完伪装后,白逸拎着医药箱回到医院,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美丽的金发女子。
罗伯特和伊莎贝尔一样,都是贝玛丽医院的医师。只不过罗伯特是专属于罗森子爵家的私人医生,而伊莎贝尔更多服务于贵族妇人小姐们。
毕竟像伊莎贝尔这样一位年轻又温柔、技术还相当高超的女xing医师,很难找到了。
“你去了白教堂?”白逸脱下外出用的西装,换上医用白袍,才稍微透露出医生的气质。他本就长得足够俊朗,穿着西装时像极了一位绅士,用安辰的话来说,人模狗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