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觉得在这种地方能遇见真爱,只是在泥石流里打滚时间长了,看见清流都想过去洗洗手。何况萧琮江这样客人她们最喜欢,模样养眼不说,小费给得多,又不会占她们便宜。
萧琮江身边坐着一位穿白色露背礼服的陪酒小姐,长相有几分清纯,正为他们点烟倒酒,递送毛巾。
客人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意有所指地说:
“红姐告诉我你还在读书,这就不对了,不好好上学来这里gān什么,如果学费不够,我这有笔奖学金,不过可不能白给,你得先在我这参加一次考试。“说完涎着脸自己笑个不停。
这时另一个客人凑过来说:
“徐总又给女学生送温暖?我们徐总最高学历小学,吃够了没文化的亏,现在有钱了就特别喜欢资助贫困女学生,国家该给徐总您颁个锦旗,那个叫什么,喂!上次怎么写的?对了,qíng系欢场献爱心,雨露chūn风润英才。”
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有人说:“奖金我也有,你也别gān了,长这么漂亮gān点什么不行。“
这话被另一个小姐听到了,她和讲这话的人相熟,便故意说:
“怪不得都讲古往今来男人通病,勾良家出轨,劝那什么从良。读过书的就不能gān这个,我们这没读过书的就活该是吧,gān这个怎么了,你别来啊。”
那人一把搂住她,大笑着说:“真有文化,还会念诗,也被徐总资助过吧,你说清楚,劝什么从良?“
他非要她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两个人笑闹成一团。
这种程度的对陪酒小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是在平时,还能和客人荤腥对着讲,可她们最会察言观色,见什么人所什么话,今天旁边坐着萧琮江,长相清纯那位脸上就得装出一副隐私被窥破,不知如何应答的柔弱表qíng。
果然她被这场面唬得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一把搭在了萧琮江大腿上。
每当这种时候萧琮江总觉得被揩油的是自己,李槐冬以前还开过他玩笑,说他要是带人出台,“算谁嫖谁,第二天小姐得倒贴钱给你。”
而徐总也发现了差别待遇,见她老往萧琮江那边蹭就不乐意了,
“跟你说话呢,你老看着他gān什么,瞧不起我是吧?”
陪酒小姐一进房间就得判断在场客人的主次,还得找出负责买单的,帮着他应酬,不同身份不同对待,她知道今晚是萧琮江招待客户,把他的客人得罪了,坏了他的事,下次肯定不会点她了。
她貌似为难地看了萧琮江一眼,然后坐到徐总身边,娇声娇气地道歉:
“徐总,人家今天第一天上班,不懂事,别跟我计较了,红姐说您平时特别会心疼人的,怎么今天不心疼我了。”
“我认识你谁啊心疼你,把这酒喝了。”
徐总声音很大,在场其他人都看向他们这边。
一杯酒量不多,喝了也就喝了,关键是客人那句“我认识你谁啊”让她有点下不来台,同场其他陪酒小姐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人出来帮她,谁让她挑三拣四只捡高枝飞呢,这回踢着铁板了。
现场气氛一时有些冷下来。
萧琮江明白徐总这是在借题发挥,他跟一旁的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便过来打圆场。
助手端起一杯酒说:
“徐总,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我敬您一杯。”
“要喝你自己喝,他们这的酒我喝不下。”徐总自己拿出一根烟,谁也不理。
萧琮江挥挥手,让其他人都走开。
“徐总这是冲我来的?”他边说边给徐总把烟点上。
“那怎么敢,像我们这种老不死的,出来玩都让小姐看人下菜碟。”
徐总眯着眼睛看向萧琮江,一开始以为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没想到下手这么狠,一点qíng面不讲。整个工厂被他大换血,原来的客源和渠道全被挖走。
“我是真心佩服老弟你,好手段,谁不知道今天工厂是李槐冬和你说了。”徐总故意把李槐冬和萧琮江并列,看看他的反应。
萧琮江怎么可能让人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脸色不改,笑着和徐总对视。
本来徐总不过是拿酒遮脸,发泄发泄,加上萧琮江屏退众人,只对他一个人私聊的姿态,让他脸上有了面子,慢慢也缓过来了。